梅骨朵向曾邑講述她們梅、蘭、竹、菊四姐妹的身世。
除梅骨朵自己是被斑蝥從市肆灰堆里發現之外,蘭花草是斑蝥從惡狼嘴里所救。
當時,斑蝥正從山上采藥下來,看到一只灰色的惡狼嘴上叼著一個紅色包袱,飛快地朝山上跑去。斑蝥心想,這惡狼莫不是又到附近村舍去偷食?不知它叼的什么?
斑蝥連發兩支飛箭直射惡狼腦門,惡狼中箭而亡,紅色包袱掉落在草叢中。斑蝥跑過去撿起包袱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女嬰,這個時候還甜甜地睡著。斑蝥把女嬰重新包好,到附近的村子里打聽是誰家的孩子。可整整打聽一天,走遍方圓十幾里地,全說沒有孩子丟失。
竹、菊是一對連體雙胞胎,一出生就被遺棄在水井邊。好心人知道斑蝥不但武力高超,還會醫術,是個大善人,撿來送他收養。斑蝥運用活骨分離術把小姐妹倆分開,又不惜重金遍訪各地名醫,把小姐妹倆醫治得身上一點疤痕也沒有留下。
當然,這都是斑蝥自己講給梅、蘭、竹、菊四姐妹所聽,不知真假與否。
“唉,難得他斑蝥能救下你們姐妹四個,我們曾家也就不再計較他的過去。”
曾邑嘆了口氣,把姐妹倆擁得更緊。
“媽,我們曾家?”墨盡不解。
“我說的曾家是你外祖父這一脈,蝶市曾家鼉、鰛之流只是欺世盜名的狗賊而已。”
曾邑提起鼉又恨得牙關緊咬。
“女主,我也可以叫你媽媽嗎?”
梅骨朵開口懇求。
“你們都是我的親女兒!”
曾邑緊擁梅、蘭姐妹。
“媽媽!”
“媽媽!”
梅、蘭喊出人生中第一聲“媽媽”。
“好女兒!”
曾邑喜不自禁。
“哼,把我媽給搶了去,早知道不帶你們來千仞峰。”
墨盡在一旁輕聲嘀咕。
“有意見了?不高興啦?以后媽媽屬于我們,沒有你的份,氣死你,氣死你!”
蘭花草在曾邑臉上親了一口,朝墨盡扮了個鬼臉。
“你這個瘋丫頭,懶得理你!”
墨盡氣得轉過身子。
“嗨,你罵我?媽,他罵我,他罵我。”
蘭花草向曾邑告狀。
“快給你妹妹賠個不是。”
“媽,這,這,這……”
“怎么,給你妹妹賠個不是都不愿意嗎?”
曾邑佯作生氣。
“對呀,快賠不是呀,快呀!”
蘭花草高興地跳著嚷著讓墨盡賠不是。
“媽,還是算了吧,小主也只是隨口一說。再說,蘭她本來就是個瘋丫頭么。”
梅骨朵勸說曾邑。
“媽,姐也罵我,姐她也罵我!媽,你管不管?”
蘭花草裝出要哭的樣子央求曾邑。
“管,管,媽管,你們兩個一起向你們的妹妹賠個不是。”
“妹妹,對不起。”
“對不起,妹妹。”
梅骨朵和墨盡一起向蘭花草鞠躬致歉。
“不客氣,不客氣,你們平身吧。哈哈哈,太好啦太好啦,我有媽媽寵愛我啦!”
蘭花草好一陣歡呼雀躍。
曾邑見蘭花草這么開心,內心卻是五味雜陳,想當初她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把父母的寵愛當作任性的資本,結果釀成大錯。
而現在蘭花草只是得到了那么一丁點母愛,竟可以歡欣成這個樣子。
人啊,只有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原來的好,可想要珍惜已經來不及。
而另外更為重要的是,蘭花草讓曾邑想起一個一直刺痛她心尖的人,一個與蘭花草差不多年齡的女孩,那是她永遠的痛!
我的孩子,你現在好嗎?
想到這里,曾邑告誡梅骨朵梅和墨盡:
“你們以后一定要好好保護蘭,不準欺負她,不能讓她受委屈。”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蘭。”
梅骨朵本來就把蘭花草當作同胞姐妹看待。
“不知道誰欺負誰呢。”
墨盡嘟囔。
“哼!”
“哼!”
蘭花草和墨盡互相瞪眼,彼此誰也不服氣誰。
“媽,兄長他對我有意見。”
“媽媽對你沒有意見,呵呵。”
曾邑眼望這兩個賭氣的孩子,忍俊不禁。
“媽,你和小主收拾一下物件,我們抓緊去邑國鳳城。”
梅骨朵年紀不大,但早熟懂事,始終沒有忘記此次來千仞峰的任務。
“梅,以后稱呼你弟弟墨盡就可以,不要叫小主,以免外人生疑。”
曾邑雖然認下梅、蘭兩姐妹為女兒,但還是隱藏姒始的真實身份。
“墨盡?媽媽,哥哥怎么叫這個名字?墨汁用盡了還怎么書寫?那還不是叫墨黑呢。”
未等梅骨朵回曾邑的話,蘭花草一聽她新認下的兄長叫墨盡,覺得好笑。
“蘭,你又胡說。”
“姐,我沒有胡說,我是為兄長好,反正我以后不叫他墨盡,我只叫他兄長,要叫名諱也叫墨黑。”
“喂,我有那么黑嗎?”
“墨汁用盡還不如一直黑著呢。”
“一直黑著還不如用盡。”
“黑著好。”
“用盡算!”
“你們兩個不要吵啦,幫媽媽去收拾物件。”
“梅,我不去邑國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