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峰面色不動，笑道，“抱歉，黑砂藥鋪全靠這幾張方子才能在妙音城立足，恕不能出售。”
他與青山、青雨全靠清靈散與養精丹維持修行所需的資源。
今后還要靠這些來煉制傀儡。
怎會輕易出售？
黃龍丹、金髓丸等于修行有益的丹藥，陸青峰在妙音城中從未見過。陸青山也說，沒有在歸真宗中聽說過有什么可以與黃龍丹相比的丹藥。
想來要么是陸青山地位太低，沒資格接觸，要么就是歸真宗中真的沒有可供修行的丹藥。
不管是哪一種，都可見黃龍丹的珍貴。
陸青峰要是輕易將清靈散、養精丹丹方賣給青玉門，以青玉門的實力，黑砂藥鋪如何能敵？
而黃龍丹珍貴又不好出售，怕是難以為繼。
一錘子買賣，著實不劃算。
“陸老板快人快語，康某敬佩！”康自在臉上卻沒有任何不滿，捧了一句又道，“青玉門眼下對各種藥物都很緊缺，既然方子不便出售，不知陸老板可愿與青玉門合作？”
“合作？”
陸青峰看向康自在。
“不錯。”
見陸青峰似乎意動，康自在連忙道，“由青玉門提供藥材，陸老板的黑砂藥鋪優先向青玉門出售金創粉、血玉膏、祛毒丸等十種藥物。其中差價可以折合成銀兩或是其他物資。”
“陸老板意下如何？”
此番康自在宴請陸青峰，第一目標是弄到陸青峰手上的藥方。被拒絕的情況下，便退而求其次。
“合作自然求之不得！”
陸青峰點頭應下。
康自在聞言，頓時大喜。
雙方迅速敲定合作細節，陸青峰不耽擱，告辭離去。
“康老板，我們這下可什么都沒試探出來啊！”
兩鬢斑白的周鴻透過窗子看到陸青峰徑直離去，才轉頭向康自在悠悠道。
“能夠在歸真宗統轄的腹地，帶著弟弟妹妹生生逃出來，這個陸青峰怎么會簡單？情報上，此人實力至少是胎息境七重，手底下曾殺過歸真宗一名刑罰堂執事。可是今日所見，氣息內斂不露分毫，怎么看也不像是撿到了傳承自行修煉能有的成就。”
康自在臉上笑意不減，語氣平緩，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一旁劉任聞言，皺眉道，“康老板的意思是，此子背后一定有人教導？”
“十有**吧，康某也不敢確認。”
康自在搖搖頭，又笑道，“這次藥方沒得到，陸青峰身后的人物也沒試探出來，但是至少建立了長期合作，早晚能夠知道這陸氏兄妹背后站著的到底是何等人物！”
……
“試探。”
陸青峰走出四季樓，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康自在等人雖然看似不露痕跡，但是只要回想他們所說的話，就可以分析出，他們只是在試探。
想來也是。
陸青峰帶著弟弟妹妹，突兀出現在妙音城，還經營起一家生意不錯的藥鋪，自是引人注目。這些試探在兩個月之后才到來，陸青峰甚至覺得還有些遲鈍，太過高估妙音城這些人的敏感度。
不過看康自在今日自始至終禮數周全的樣子，應當是誤會陸青峰身后有強者撐腰。
換位思考，陸青峰要是碰到兄妹三個從歸真宗腹地的村寨走出，一路過關斬將翻山越嶺來到妙音城落腳，又將一家藥鋪經營的有聲有色，恐怕也很難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