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壽佛!”
畫面到此而止,真覺大師宣了一聲佛號,原先紅潤面上此時滿是蒼白。
“此為‘卜元丹’,可彌補大師催動兩間圖測算過去未來之消耗。”荀天歌連忙奉上一粒靈丹。
真覺大師服下。
半晌后臉上恢復一絲紅潤,才睜開眼。
荀天歌眉頭微皺,看向真覺大師,“方才——”
“青木王鼎與那黃袍人,一身天機具被遮掩。若非天地氣運所鐘,有天地相護,便是有真仙甚或地祖、羅漢相護。否則哪怕八階法器,超階之法,也難當兩間圖探查。”
真覺大師目光無波。
荀天歌聽了,點頭道,“多謝大師提點,天歌知曉輕重。只是青木王鼎畢竟是青木谷至寶,不容有失。至于真仙、地祖,我青木谷亦有上界祖師。”
“結善緣,得善果。”
真覺大師不再多言,天上兩間圖沒空不見,一雙法眼卻看向西北方位。
荀天歌皺眉,回想那道血光,遲疑道,“那縷血光似曾相識,不知是否與萬載之前,早已覆滅的血魔一脈有關?”
動用兩間圖,未曾算到黃袍老怪與青木王鼎下落,那道血光卻是意外之得。
“貧僧當年曾與寺中前輩一同降服血魔余孽,曾見過血魔**,這縷血光應是血魔一脈無疑。”真覺大師點頭,口中道,“兩間圖損耗元氣,百年之內難再動用。這血魔余孽,就勞煩天歌施主了。”
“血魔為禍人間,自是應當。”
荀天歌應下。
也不多留,起身告辭離去。
只是走出六塵寺,荀天歌臉色不禁一沉,“上界真仙相護?三山九水中,能與上界祖師聯系的,無非三山、七峽、海外四宗。待我稟明祖師,倒要瞧瞧是哪個膽敢竊我荀家至寶!”
這次求上六塵寺,請真覺大師出手,足足付出七枚七階靈丹。饒是荀天歌也不由心痛。結果沒能得到青木王鼎半點蹤跡也就罷了,還惹了一宗麻煩,著實憋屈。
“血魔。”
“哼哼!”
荀天歌冷哼一聲,掠行虛空不見。
……
玄元水境。
飛云島。
位于飛云峰北面,清空了島上一眾修士。執事王輝、趙云興,以及劉楓、解應元、葉牧等煉丹師聚在一處,望向北面。
四周風乍起,烏云剎那匯聚。
天地一陣壓抑。
“來了。”
劉楓看向層層烏云,神色一震。
烏云匯聚,卻在九處,直將飛云島北面連著北面不少水域都覆蓋進去。云層之下,唯有九只不起眼的云雀鳥上下飛舞,似有些緊張。
王輝目光在云雀鳥身上,眼中神色復雜,“真是好大的運道。本為凡俗鳥,壽命不過十余載。遇著掌尊之后,非但活了數十載,如今竟要踏入筑基之境,不知惹來多少困頓后天的凡人羨慕。”
“掌尊念舊。這九只云雀鳥自幼跟隨掌尊身側,據說幫助掌尊兄妹三人渡過不少危難。即使修行入道,掌尊也未曾拋棄它們,一直帶在身邊,以飼靈丹等珍貴丹藥喂養,才有如今成就。”
葉牧曾打聽過,對此較為清楚。
“是啊。”
“掌尊的確是念舊之人。”
王輝點頭,最是感慨。
他本是聚仙坊市出云山管事,曾幫襯陸青峰租賃鋪面,又在陸青峰進入玄陰洞時對陸青雨多有照顧,結下善緣。陸青峰成為合丹殿真傳、飛云島島主之后,第一時間就將他調來飛云島,任一管事,頗為禮敬。
此后。
陸青峰地位飛漲,從真傳到合丹殿少尊,再從少尊到掌尊。
王輝作為親信,地位也是一路水漲船高,多有受益。不過與這九只云雀鳥相比,只能算是隨手提攜,又不值一提。陸青峰喂養云雀鳥消耗大量靈丹靈藥,花費不知多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