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水了?還是不肯給?”光頭怒哼了一聲,“老子天天把腦袋拴在褲檔上給你們這些沒卵的當誘餌。你他碼連水都不舍得分我一口?”
說完他拍拍坐騎下了馬,讓馬在周圍吃草充饑。自己則怒氣沖沖扒開荒草向灌木叢而去。
“你個沒卵的,還躲什么躲!那個云垂老鼠肯定不在這!八成已經重傷掛掉,然后讓狼拖走吃了個精光。”
“鬼手?”
咻!
風中夾著箭響,沒等光頭反應過來,他的脖子砰地炸開了一朵血花。
呃!
他一聲悶哼,推金山倒金柱,撲通一聲重重地倒在鬼手面前。
一招得手,任寧四下觀察了幾秒,飛快朝灌木奔去。
沒跑幾步,他就吃了一驚。
倒在地上的光頭依然有著個血紅的75字樣。
或許是風大射偏了,或許是弓弱傷口不深,光頭并沒有死。
他怒目瞪著沖到自己不遠處的任寧,嘴角里全是殘忍。
“云垂的小老鼠,你終于舍得從洞里鉆出來?”
殺!
任寧反手握刀,二話不說,一瘸一拐地沖了上去。
找死!
光頭身材魁梧動作卻一點也不慢。
他一個鯉里打挺跳了起來,呼地掄起那把比人還高的砍馬刀,勢大力沉朝著任寧斜劈了過來。
任寧視若無睹。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光頭這等粗糙的刀法在軍團大規模沖鋒時刀刀見血。但在一對一時就有些勉為其難。
他泥鰍般閃過,眨眼已經撞進了光頭的懷里,手里鋒利的短刀更是毫不留情朝他赤果的胸膛捅了進去。
光頭大吃一驚。
雖然被偷襲了一箭,但看著任寧渾身上下破破爛爛傷痕累累的模樣,他還以為這是個只剩幾口氣的蟲子,哪想這分明這條隨時能擇人而噬的蛟龍。
然而這時候光頭已經躲無可躲。
他哈哈一笑干脆不躲。
挪了挪身子讓過心臟這些重要部位,左手一把把任寧牢牢抱住,右手扔掉手里的大砍刀,摸向了腰間的短刀。
同歸于盡吧!
任寧腦袋毫不猶豫一撞,砰一聲沉悶的肉響。
他狠狠地撞在光頭高挺的鼻梁上,撞得他一陣頭昏眼花。隨即張開大嘴,一口咬在光頭的咽喉上。
生狼肉任寧撕不開,但人的喉嚨他分分鐘能撕個大洞出來。
骨碌碌!
光頭胸膛、鼻梁和喉嚨都燦爛地噴著血。
他不可思議地望著懷里比自己矮一頭的云垂人,目光飛快暗淡下去,右手拔出了刀卻再也無力捅進對手的身子里。
又砍了幾刀,任寧才從光頭粗壯的胳膊中狼狽脫身。
他飛快地把綁在灌木上的鬼手扒個精光,換掉自己身上破得不成樣的衣服,又把兩具尸體上的綁腿繃帶通通帶走。
最后還用砍馬刀斬斷了自己手里的弱弓,才撿起光頭的強弓和口糧,一步一步往那匹棕馬走去。
地上的草自然不及馬糧,但棕馬早已餓極,正歡快地吃著。
聽見這邊的動靜,它剛抬頭察看,才發現主人已經一命嗚呼。
咴咴咴!
棕馬悲憤地仰天長嘯。
它四肢刨了刨土,馬頭一低,發瘋地朝任寧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