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西涼方言任寧也聽得懂。
呸!
他唾了一口,隨手拔出短刀:“我是你祖宗!”
“你,你,你……”
伍長胸膛燦爛地噴著血花,嘴里不甘地你個不停,很快死不瞑目。
任寧冷冷地站了起來,轉身看向劉溝寬。
剛才竄得急,擋在面前的荊棘他也顧不上躲,直接從中間穿了過來。身上又多了無數道傷口,渾身血淋淋的。
不過都是些皮外傷,任寧渾不在意。
那個被兩根荊棘齒洞穿身子的小兵還活著,剛才他還痛得慘叫連連。這會望著殺氣沖天渾身浴血的任寧,嚇得連叫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聲淚俱下,哇哇地求著饒。
任寧恍若未聞,上來直接給了他個痛快。
拔出荊棘齒,分開兩人。
下面的劉溝寬已經沒了個人樣,不過他嘴角的微笑燦爛地揚著。
兄弟,安息吧。答應過的事,我任寧一定做到。
任寧雙手合什。
他找回自己的弓箭,抬手給了不遠處吃草的馬一箭,再次將受傷的馬往南趕去。
看著馬跑遠,任寧把幾具西涼士兵的尸體拖了過來,飛快地布了個相互博殺最后同歸于盡的迷魂陣戰場。
東邊,
馬背上的格龍若有所思地往西方看去。
“剛才西邊是不是有人在呼喊?”他問身邊的一名護衛。
護衛茫然地搖頭,“佰長,屬下沒注意。”
格龍點點頭,正準備開口。
后面追上來一名面色惶惶的小兵,“格龍佰長,那云垂人咬舌了!”
“什么?”格龍一時忘了西邊的事,大怒地調轉馬頭,“人死了沒?”
小兵嚇得撲通跪在地上,瑟瑟地回答:“屬下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死透了。”
“一群廢物!這兩天下來,你們還不清楚這些云垂人是什么樣的人嗎?連咬舌都不知道要防備嗎?”
格龍氣極而笑,驅馬上去查看。
地上的劉大石滿嘴都是鮮血,一張國字臉已經面如死灰。看樣子是救不活了。
格龍揮起馬鞭,叭叭地抽了尸身兩下,狂燥地大吼:“都是死人嗎?有沒有發現什么線索?”
四周搜尋的小兵嚇得渾身一抖,沒人敢回應,連忙又走遠了些。
西邊的任寧耳聰目明,聽得清清楚楚。布完迷魂陣后,他抬頭望東看了一眼,繼續淡定地搜刮著戰利品。
先處理好自己的皮外傷,換了一身小兵的衣裳,手頭里多了小半袋干糧和幾竹筒的清水,甚至還有一小錠銀子。
伍長的干糧任寧只取了一大半。剩下的干糧他嘿嘿地滲活了些月白草汁進去。
時間不夠,在周圍他只找到些紅色傷害值為15的月白草。如果時間充足,他倒是不介意找些見血封喉的毒草加進去陰人。
不過即便如此,如果后來人吃了伍長的干糧也有他受的。
死確實不會死,只會拉個一兩天的肚子而已。
干完這些,再次向劉溝寬的遺體合什告辭,任寧頭也不回往南而去。
云垂是個遼闊的帝國。
六百年前開國時,太祖皇帝陛下當著文武百官意氣風發地宣布,“云垂之下,皆為我土。”
于是新國取名為云垂帝國。
它和西涼有著長長的邊境接壤。無論任寧往南或北走上十天半月,再往東走,遲早都會回到云垂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