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干什么?”小徒弟嚇得直接跳了起來。
張大娘子疼得臉皮都在打著哆嗦,然而她卻恍若未聞,直接把嘴里嚼爛的草藥敷在傷口。
洶涌的鮮血一下子變緩,幾個呼吸過后已經止住,甚至傷口都變了顏色。
“我操!”小徒弟眼睛都差點跳了出來,“這止血效果也太霸道了吧!要塞里最好的金瘡藥也不過如此了。”
“確實是止血止疼的好藥。”張大娘子給任寧翹了個拇指,“現在傷口清清涼涼的,都不怎么疼了。”
她又觀察了會,嘩嘩地收著藥箱:“任小子你立了大功。我回去仔細研究一下,再給你報軍功。”
“謝謝。”任寧十分滿意。
他現在不缺錢,缺的是能提升地位的軍功。
“師父你受了傷,這個我來。”小徒弟連忙過來幫忙。
邊收拾他邊嘀咕,“師父你干嘛要劃傷自己。要塞里有的是訓練受傷的家伙或者抓到的西涼奸細,拿他們試藥多好。”
張大娘子一如既往地沒有回話。
見小徒弟收拾完畢,她朝任寧和善地點了點頭,帶著他送回來的草藥和記錄本風風火火出了門。
“未必是西涼的奸細……”
門外隱約傳來張大娘子的低喃。要不是任寧耳尖,他還真以為是幻聽。
任寧若有所思。不過抓奸細的事不歸他管,多想無益。
這幾天都餐風露宿的,任寧把自己扔到床上,眨眼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上鋒高德明一臉陰沉地站在他房門口。
“醒了?反應挺機敏的嘛。”高德明很是滿意下屬的反應。他幾乎是剛站到門口,任寧就警惕地睜開了眼睛。
“既然醒了,過來一起吃晚飯。”
“是!”任寧從善如流跟了上去。
抬頭一看,外面赫然已是黃昏時分。
高德明過來找他,當然不只是為了吃頓晚飯,而是要理清西涼王庭和開倫、奔鹿這些小部族的關系。
任寧知無不答。
“那伙扮成馬賊的西涼斥候滅了?”高德明問。
“滅了。”任寧點頭,簡要地說了說經過。
高德明像見了鬼,一口茶噴了出來,“你小子不僅殺完了上百人的斥候,還順手干掉了奔鹿族長一家?”
“沒那回事。”任寧憨憨一笑。
“馬賊大多是開倫部族殺掉的。至于奔鹿部族根本不算什么,他們整個族都懶散之至,參將您隨便派個斥候過去都能干掉他們族長”
高德明不置可否,然而聽在心里很是舒坦。
“只是……”任寧遲疑了下,“開倫的三族長在和馬賊戰斗中重傷去世。而他是開倫部族里唯一堅持要親近我們云垂的族長。”
高德明嘩嘩地記錄著,他聽明白任寧的意思。
又問了幾個問題,他才開口。
“你不在的這些天,星落軍團一直派人過來問話,怕你小子反悔似的。既然如此,你明天就去他們軍團駐地報道吧,以后都不用再回斥候營了。”
任寧心一喜,連忙立正,“是!”
見得力下屬回應得那么干脆,不帶絲毫猶豫的。高德明心里一時有些酸溜溜。
“換兵種的相關手續已經辦妥。”
他沉默了下,“這幾天我手頭有些忙。這次外出的情報獎勵會在半個月內給你算清,再轉交到星落軍團去。”
半個月!?
“是!”任寧扯了扯嘴角,沒有多費話。
整個斥候營已經沒有多少活著的小兵,往日算軍功都算得飛快,通常兩到五天就能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