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真應了一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屬下領罰。”
王初叩頭告退。
“少主,那幅畫是屬下向衛公子暫借的,是要還的。”
關門前,衛玠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他真怕少主一怒之下毀了這副畫,到時候怎么跟衛公子交代。
門闔上的剎那,王氏表哥重新拿起了那幅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衛玠啊衛玠
看畫上女子穿著打扮與常人有異,但也是華貴精美,看其綰發,應該是婦人了。
婦人
衛玠還真是有出息啊。
據他所知,京都的富貴人家中貌似沒有與畫中女子相似之人。
衣著打扮如此特點鮮明,想要查清楚并不難。
否則,畫中人根本不是世間人。
暫借,要還
看來衛玠對這幅畫珍而重之啊。
王氏表哥微微收緊了握著畫的手,待腦海里回想起那句只是想衛公子暫借的話時才猛地松開。
還嗎
他還衛玠一幅一模一樣得就好了。
身為瑯琊王氏子弟中的佼佼者,琴棋書畫此等風雅之事,他很是精通。
臨摹一幅畫,小菜一碟。
王氏表哥把畫像掛在書桌前,鋪紙研磨,行云流水,不見磕絆,眨眼的功夫一張傾國傾城的美人圖便出現在眼前。
王氏表哥放下手中的筆,視線不斷在兩幅畫之間打轉,眼神越來越暗,就好似在醞釀著巨大的風暴。
呵呵
低沉的笑聲在房間中響起,他終于知道兩幅畫唯一的差距在什么地方了。
哪怕衛玠不如他畫工精湛,技巧也不如他嫻熟,可誰讓衛玠畫這幅畫時是傾注了心血的,一顰一笑,每一個神態都恰到好處栩栩如生,這得何等的熟悉,何等的用心啊。
因為傾注了心血,所以哪怕這幅圖畫工普通,卻已經光彩奪目。
衛玠啊,衛玠
身為世家貴族子弟,畫工如此拙劣,他是不是以后應該讓衛玠多連連了。
至于夫子,他就很合適。
原來,不知不覺間,衛玠竟然已經跟一介婦人走的這般親近了。
也許,他該親自去拜訪衛玠。
“來人。”
王氏表哥閉目平靜了心緒,再睜眼時又是個貴公子。
“少主。”
“去查畫像中人,越詳細越好。”
王氏表哥把自己臨摹人那幅畫像遞給了來人。
他本想著以假亂真,可是再他畫出來后他就知道他臨摹不出那份神韻和感情
畫也是有生命的。
“是,少主。”
來人接過畫像,沉默恭敬的離去。
王氏表哥手下各司其職,并不需要他過多囑咐。
一連喝了數杯茶,青澀凜冽的茶香,才讓王氏表哥把心中那股無名的火慢慢壓下去。
他究竟在氣什么
氣自己畫藝不精,還是氣衛玠的疏離。
沒錯,衛玠對他依舊是疏離的。
王氏表哥從木匣子中拿出那封絕無僅有的信,再次讀了一遍,然后冷漠的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真是可笑,他所有的信件來往都是閱后即焚,為何要缺心眼的把衛玠的來信珍而重之的放在木匣子里呢。
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