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小傻子。
相處久了,放下心中的芥蒂,馬文才看祝英臺的眼神越發像長輩。
“你抬起頭來,看誰黑了。”
馬文才的語氣算不得傲嬌,但總歸是沒那么平靜。
小媳婦兒模樣的祝英臺抬起頭,發現馬文才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芝蘭玉樹。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笙歌笑意盈盈的看著這一幕,總覺得馬文才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似曾相識之感。
就好似,就好似曾經也有人在她面前這般傲嬌而不自知。
大圣
笙歌有瞬間的晃神,無數已經久遠到模糊的畫面開始涌現在腦海中。
若無他,又何來今日的她呢。
也不知再見之日,會是何時。
再等等吧,等她無畏于任何一方世界,等她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與之比肩。
而似大圣那般驚才絕艷,必然也不會因為一次重創便泯然于世。
她堅信,她亦會等待。
余光里,馬文才注意到自家母親情緒的變化,以及眼神中的懷念與期盼。
母親是想到了什么嗎
這樣的母親,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看似脆弱不堪一擊,卻又處處綻放著令人心悸的生命力。
馬文才對著祝英臺使了個眼色,壓低了聲音,帶著祝英臺離開。
笙歌這一坐便是小半日的時光,當晚霞的余暉鋪灑滿地,笙歌起身,驀地一笑。
伸手,輕輕握拳,似是要把這漫天絢爛的晚霞收入囊中,她日親手營造這世間最大的浪漫。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天色漸晚,隨著笙歌的輕輕一握,這美不勝收的晚霞好像真的暗淡了幾分。
只是,她究竟做何想,無人可知。
時光在按部就班的推進,馬文才和祝英臺也似一塊兒璞玉,在笙歌的打磨下,有了絕世美玉底子。
而玉無瑕在前些日子也接手了馬夫人一些陪嫁的店鋪,正式以新的身份嶄露頭角。
她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屬,她只是她。
若說唯一的瑕疵,那便是小動作頻頻的馬太守了。
近幾日,道士和僧侶打扮模樣的人頻頻在三更半夜出入馬府,與馬太守在書房秉燭夜談。
笙歌分出些心神偷聽了幾句,便沒了興趣。
不得不說,馬太守倒真是能狠得下心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無毒不丈夫。
馬太守把這些名聲在外的所謂的高僧所謂的得道之人聚集在一起,竟然是蓋棺定論把她當作妖物,焚火祭天,還天地清明。
這口號喊的響亮,不意味著就能實現。
佛界
道家始祖
于她而言,早已是過去無需再提的前塵往事。
佛祖都不能奈她何,真指望這些利欲熏心的小嘍嘍能傷她分毫
沒興趣,沒興趣,左右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著實不值得她上心。
在馬太守緊鑼密鼓的布置下,會稽地界關于太守夫人慘遭妖物附體為禍蒼生的流言喧囂塵上,幾乎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流言說的有鼻子有眼,什么太守夫人為恢復容貌,吸人血,以童男童女煉丹以求青春永駐。
還說什么收祝英臺為義女便是為了方便尋找下一具軀殼。
說馬太守病怏怏的,便是被妖物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