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看到蕭家鐵匠鋪門口站著好幾個家丁打扮的人,正是東城李家的家丁。
李家也不算是大富之家,但是與杜家交好,所以在東城有幾間鋪子。東巷口這間鋪子的位置不好,只能租給像蕭家父女這樣小本經營的買賣。
徐仁到的時候,那些家丁正要將蕭囡兒的父親蕭近山抬出鐵匠鋪。蕭近山苦苦哀求,雙方正在僵持著。
“都住手!”徐仁也顧不上其他了,忙出聲制止了那些李家的家丁。
“呦,這不是徐大公子嗎?您怎么會來我們這種陋巷?蕭家鐵匠鋪這事我勸您還是別插手,雖然徐家家大業大,可這事我們占理。這蕭近山已經兩個月沒交租金了,現在又生了病,恐怕以后也交不起租金了。如果再出了岔子,死在鋪子里,您讓我們這鋪子還怎么往外租啊!”李家一個主事之人對徐仁還是很熟悉的,當初他還賣給徐仁一個破鐵罐子,得了不少金銀。
“是李福管家啊,我看這對父女可憐,不如這樣,我將你們這間鋪子買下了,你們開個價!”徐仁認得那個李家說話之人,這家伙就是個鉆錢眼里的惡仆。
“您這么說不對,我這鋪子的位置雖然不是絕佳,可也是細水長流的買賣,怎么能隨意就賣了呢?”李家的管家李福眼珠子直轉,心中打起了算盤。
“李管家只管開價就是了!”徐仁對這李福再了解不過了,他肯定是琢磨著獅子大開口呢。
“嘿嘿,既然公子想買,那得給我個合理的價錢,畢竟我這是長遠買賣,您先開個價,我去和我們老爺商量。”李福賠笑道。
“李管家,這鋪子一年租金多少我想你比我清楚,這樣吧,我出一千兩銀子。另外如果事情成了,李大管家你也能拿這么多。”前面半句徐仁說得響亮,可后面半句卻壓低了聲音,只有他和李福能聽得到。
對付像李福這樣的人,錢最好使,而徐仁現在偏偏就不缺錢。
“徐公子真是痛快人,既然如此那就這么定了,我跟夫人說去,這就給您去拿地契。”李福嘴里這么說,卻始終沒有邁腿,而且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徐仁。
徐仁摸出了兩張銀票,一張是明面上的,一張在里面夾著,這兩張銀票都是一千兩。
“好嘞。”李福接過銀票,心里樂開了花。
沒多久,李福就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地契。
李家的老頭子現在基本已經不當家了,做主的是他的一個小妾。那小妾年輕貌美,甚是得寵。李福只要將其討好,地契也是手到擒來的。
徐仁接過地契揣到懷里,然后與小囡兒進了鐵匠鋪子。
徐仁看著躺在地上的蕭近山,臉色又青又紫,也不知是氣還是病,身體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