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街道。
暴雨傾斜。
落在兩人的身體上。
時間依舊努力地行進著。
德懷特終于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了。
怎么回事。
為什么他還沒有死。
為什么沒有血流出來?
德懷特的眼球倒映出馬修特那張臉,此刻看上去有些慘白。
“你知道嗎。”
黑袍牧師毫不在意前方將刀刃刺入前胸的木偶喪鐘,他緩緩開口。
“這個世界上……”
“任何身體上的痛苦,都能夠被忍受,人類之所以擁有痛覺,是為了讓弱小的自己能夠趨利避害。”
“一旦失去身體的痛覺,人就不會害怕痛苦。”
馬修特靠近前方近在咫尺的木偶,他的右手緊緊抓住刀刃:“但是心里的痛處,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被抹去的。”
“那種痛苦,如影隨形,只要還在思考著,痛苦就會如同病毒一般不斷地蔓延。”
“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纏繞,扭曲。”
馬修特用力一握,在德懷特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下,喪鐘的刀刃直接被徹底捏碎。
沒有用到戰氣!
只用了肉體的力量,就將刀刃捏碎了。
是某種武裝化嗎?
刀刃碎裂,德懷特立即將喪鐘收攏回來,攀附到他的肩膀。
黑袍牧師的眼神永遠都是溫和和漠然的結合。
“我是【手術騎士】,馬修特.克雷爾。”
“這個名字并不出名,我踏入超凡世界的時間也并不長。”
“以前是一個醫生。”
“后來是一個牧師。”
“現在……”
“是一個復仇者。”
瞬間。
極度的危險!
德懷特感受到了。
人偶也感受到了。
那是什么樣的氣息呢……無數的妖魔雜糅在一起,堆積成為了一個人類的形狀。
那股惡意肆無忌憚地迸發著,朝著他們所能去往的地方不斷蔓延。
人型妖魔……絕對是人型妖魔。
這種怪物怎么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不可能,不可能!
“我是萊茵家族的人!”
德懷特厲聲說道:“你敢殺我!!!!!”
回答他的是馬修特溫和的面容。
一只手。
穿過了德懷特的胸膛,攥出了一顆還在跳動的血色心臟。
“敢的。”
黑袍牧師說道。
雨中。
木偶【喪鐘】無力地垂倒在地面之上。
德懷特向后退了兩步,倒在地上。
雨中。
略有些灰塵泥濘的道路。
男人努力地向前攀爬著,胸口的血漬順著道路延綿成一道線。
仿佛希望之花依舊在盛開著。
馬修特握著心臟,這一次,他沒有吃下去,而是直接捏碎了。
噗嗤。
血漿爆裂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