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河左一杯右一杯的敬,老郝平時雖然不虧酒,可這敞開了喝的機會也不多啊,要他放下酒杯他又舍不得。
于是老郝的舌頭可就越來越硬了。
胡星河一看時機差不多了,“郝主任,咱今天先這樣?走吧,去倉庫看看。”
“走,走吧……”老郝現在是醉眼迷離,他現在最想的就是找張床直接躺上去。
胡星河結完賬,扶著郝主任回辦事處,至于“老軟”早就被中年大叔扶走了。
到了外面被小風這么一吹,老郝更迷糊了。
好在他還能自己走路,還知道單位在哪,否則胡星河都不知道把這個郝主任怎么處理好了。
用了半個多小時,倆人來到了街道辦事處。
辦事處的人一看主任又喝多了,于是七手八腳的來幫忙,把他送進辦公室。
別人看老郝醉了,人家自己可不承認!進入辦公室,喝上茶水,馬上就跟神仙附體了一樣,招呼庫管一起去倉庫看看。
等到了倉庫,胡星河看看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因為倉庫實際就是一趟磚砌的平房,門窗完整,屋頂上雖然長著青草,可看樣子不漏雨,這就行,里面的家具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庫管員費了好半天的勁才打開鎖頭,這還是前幾天給這個鎖頭眼里加了點機油,打開過一次,否則今天也和那天一樣,光開鎖都要一天時間。
吱呀呀推開房門,一股灰塵從門里涌出來。這還是打開過一次呢,按照庫管員的描述,前兩天剛打開門的時候,他們在外面等了十分鐘人才能進去。
整個倉庫是一個大通間,能有四五十米的長度,深度有近十五六米,難怪開廠要把主意打到這個倉庫上,確實看著像廠房。
啪啪啪,庫管員把倉庫里的燈打開了。雖然有窗子,陽光可以射進來,可畢竟進深太大,不開燈里面就是一個陰陽臉,一半有陽光,一半是黑暗,開了燈就好多了。
腳下是一層厚厚的灰塵,庫房里堆滿了東西。
胡星河伸手抹去灰塵,一個柜子的本來面目出現了。這是一個炕柜,是放在火炕上的柜子,東北人也叫炕寢柜,是裝被子褥子這些東西的。
看著這個黑不溜秋的柜子,拉開柜門,嘎吱聲不斷,柜面上還雕著花鳥魚蟲,雖然有灰,可依然擋不住它的魅力。
“喵,喵。”我去,這是貓在這兒做窩啦。
他們這幾個不速之客打擾了在此安居多年的貓咪家族,倉庫里的貓叫聲此起彼伏。
“哎呀,這些貓,老楚,你想辦法讓它們搬家。”老郝大著舌頭吩咐道。
“行,等這些東西搬了我就讓它們都走。”老楚看著在倉庫里上躥下跳的各色小貓,也是無奈。這是倉庫,不是貓窩,你們還真把這兒當家啦!
胡星河卻樂了。難怪這些家具保存的這么完好,要是沒有這些貓咪在,恐怕這里早就成老鼠窩了,什么好家具都完蛋。
胡星河從大門附近開始往里走,一邊走一邊翻看著這些沒人要的塵封了十幾年的老物件,嘴角的笑紋擋都擋不住。好在他是背對著老郝他們,否則會把他們笑毛嘍。
一圈下來,三人又站在了太陽地下。
“主任,這一倉庫的破爛,街道要多少錢?”
“嗯……”老郝前幾天就知道這里變成了貓窩,聞著濃郁的貓屎尿味,想想這還能有啥好東西,不過就是賣柴火這一庫房也得三頭四百的呀。
“你說呢?”他想讓胡星河出價。
“我就當買木頭燒火了,一千包圓了!”
“啊?!”老郝和庫管都嚇一跳,哪來的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