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看看!”高娜疾跑兩步,跟上胡星河的腳步。
“你別去了,明天還有訓練呢,你去宿舍讓他們幫我請下假就行了。”胡星河急急地吩咐道。
“啊?可我想去……”高娜還想再說。
“別說了,按我說的做。”胡星河打斷她的話,一溜煙的往大門外跑去。
高娜剎住腳步,看著遠去的背影,一跺腳,“哼,就知道對人家兇!”
她一轉身,一扭一扭的往胡星河的宿舍去了,臉頰爬滿了紅暈。
胡星河跑到公交站,正好一輛公交車到站,他立馬躥了上去。公交車在這種路況下怎么也比自行車快,胡星河也不可能再騎兩個半小時去醫院,那黃花菜都涼了。
到了展覽館換車,直奔京城火車站方向,在東單站下車,胡星河就跑步進了京城醫院。
問了一下窗口,他就奔樓上跑,婦產科在四樓。
來到婦產科護士辦公室,問清楚了產房的位置,胡星河疾步而去。
長長的產房走廊里,亮著燈光,走廊的邊上擺著長椅子,很多男女都坐在椅子上等著。
胡星河一眼就看見站在產房門外的李振祥,他焦急的來回轉著圈,雙手時不時的搓著,好像手上不干凈一般。
“姨父,怎么樣了?”胡星河三步兩步走到他面前問道。
“啊?星河來了。進去一陣了,還沒動靜。”
“姨父,沒事的,都到醫院了,有什么問題醫生會解決的,你就放心吧!”胡星河理解姨父初為人父的感覺,緊張激動在所難免。
“咳咳,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有點緊張,讓你笑話了。”李振祥不自然的抽抽嘴角。
“姨父,這話不是見外了嘛,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胡星河寬慰著他。
兩人走到門口的長椅邊,都坐下來,眼睛都盯著產房的大門。
吱呀,門被推開了,走出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醫生,“誰是龔莉的家屬?龔莉的家屬?”在安靜的走廊里讓人心里一抖。
“我,我是!”李振祥的聲音有點發顫,胡星河也跟著他站了起來。
“你是龔莉的家屬嗎?”醫生盯著李振祥。
“啊,我是。”
“這是病危通知書,你簽字吧!”醫生聲音冷冷的說。
“啊?病,病危?她怎么了?”李振祥的聲音抖的厲害,都有點不成調了。
“龔莉是雙胞胎,生產是有危險的,我們沒有辦法保證她不出現產后大出血的情況。”
“那,那我們怎么辦?”李振祥哆哆嗦嗦的問。
“簽字。”
“醫生,我們簽,我們簽!”胡星河知道,這是醫院的例行手續,也是免責聲明,就是如果出現生命危險,他們盡力搶救,但是不承擔責任。
李振祥抖手抖腳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臉色蒼白的靠在走廊的墻上,直接就往地上滑去。
胡星河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他。這個時候,胡星河的手腳也發軟了,兩人相互攙扶著堆在長椅上,站不起來。
胡星河現在真有點擔心,心里不住的祈禱,希望不要出現意外,在這個年頭,如果發生了產后大出血的情況,基本上就宣布了產婦的死亡,根本就沒有那個技術搶救。
前世胡星河就有一個遠房親戚,發生了這種意外,最后孩子生下了,產婦卻走了。從此,這個生來就被認為帶有虧欠的孩子,被家族里的人憎恨,認為是這個孩子帶走了產婦的生命。
胡星河可不想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小姨身上,他暗下決心,如果真出現了意外,他說什么也要闖進去把小姨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