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聽完眉宇緊皺，先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責罵：“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凡事要隱忍，你就是不聽。王九通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嗎？他最在乎個人修養，你在他的面前罵人，不是自找不快是什么？”
程少景被罵的狗血淋頭，詫異看著自己的娘親，可能是在他的記憶當中，娘從來沒有這么罵過他吧。
“娘，你不知道，要不是明家那個下人，孩兒現在已經是王九通的徒弟了，這怎么能怪我？”
“怎么不怪你？”金夫氣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牙：“明家下人？你不覺得可笑嗎？一個明家的下人能拿得出百年天雪蓮？”
程少景怔了怔，他雖然飛揚跋扈了一些，但為人不傻，剛剛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才沒有想到一個下人怎么可能拿出來百年天雪蓮這等稀罕物件，這里面的問題很大啊。
“娘，你的意思是……”程少景馬上忘記抱怨，頓時覺得事有蹊蹺。
金夫人繼續訓道：“傻孩子，你還不懂嗎？現如今明東城一人坐大，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明城十秀個個都有取而代之的念頭，程家如此，另外九家也是一樣的想法，再加上如日城鐘家近年來招兵買馬，儼然有著超越明家的勢頭，明東城無異于腹背受敵，這個時候他當然要先安內、再攘外了。而明東城如果想坐穩中天城主的寶座，他自然要依靠明城十秀的力量，這個時候，他怎么會讓別人把王九通拉攏過去？”
聽到這，程少景忽然有些明白了：“娘的意思是，明東城是故意派人過來找茬的？”
金夫人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王九通即將過百歲高齡，他一生的遺憾就是沒有找到傳人，明東城雖然和他的關系不錯，但不代表就能動搖他的收徒之心。而一旦王九通收了明城十秀任何一支的世家子弟，他必傾向于一家，這是明東城不希望看到的。所以，你恨一個無知的下人有什么用？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冷靜下來，想辦法在王九通面前表現出你的風度，即使不能成為他的弟子，至少也要讓他覺得你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要是有可能讓他再傳你一些煉丹術，為娘再從傳世商人弄到煉丹之法，你就可以接手你爹的位置了。”
金夫人一番金玉良言，猶如醍醐灌頂，讓程少景如夢方醒：“還是娘說的有道理，孩兒知道錯了。只是孩兒還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娘，按你的說法，這次我只能忍了嗎？”
金夫人心中一嘆，看來自己的兒子唯一不足的就沒有遺傳自己的智商，她說道：“那倒未必，明東城既然派出一個人來搗亂，這個人就是一枚棋子，以后一定會經常出現在王九通身邊，他針對的不僅僅是你，而是整座明城的后起之秀。但說到底，他就是一個下人，難倒他不怕死？”
“嗯？娘的意思是……”程少景聽著在脖子低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本以為猜中了金夫人的意思，哪想到程少景動作剛剛做完，又遭到一番斥責：“當然不行，你現在動他等于告訴明東城是你做的，不殺人難道你就不能想別的辦法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程少景無比煩燥，氣憤道：“那難道還要去拉攏他？他只是一個下人……”
金夫人好生無語，說道：“用得著拉攏嗎？你就不會威脅他？孩子，你記住，人最珍惜的就是一條命，他只是一個下人，就算只聽明東城的，他也怕死，威逼和利誘有的時候需要雙管齊下才能發揮作用，非讓我把話說的如此露骨嗎？”
聞言之下，程少景豁然開朗，連聲稱道：“娘，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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