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藍大將軍為什么要叩拜山石?”有人詢問道。
“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藍將軍是從高丘城開始的,一開始在督撫大人的府門外,或許跟那位先天有關。”
“跟先天有關?”
懸梁山的武者更加好奇。
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藍沖河臉上古井無波,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他相信,先天武者不會無的放矢,既然敢收他為記名弟子,肯定有辦法助他更進一步。
這些年來,藍沖河曾拜會過四方國公,也得到了寧君的指點,但沒有一個敢收他為徒。
因為藍沖河不是旁人,他是第九階位的頂尖武者,敢收他為徒,就得有助他一臂之力的把握,否則只會淪為笑柄,這一點,北庭公清楚,顧惜命也清楚。
“只要能踏入先天境,功名利祿又算得了什么?”
“數十年征戰,我已經報答了老將軍的恩情,從今日起,我藍沖河的生命中只有武道。”
魚鱗鎧甲布滿泥濘,每一次跪拜,每一次磕頭,都發出嘭咚響聲,沉重而嘹亮。
終于,藍沖河走到了懸梁山頂,一道微弱而又清晰的聲音傳入耳中,“來杜府見我。”
……
庭院外。
藍沖河躬身跪下,魚鱗鎧甲的關節處有些殘破,一次次跪拜叩首,對鎧甲的關節磨損很大,重甲兵很少跪拜,就是因為鎧甲不允許。
“弟子,見過恩師。”
“起來吧!”
顧修云單手一揮,靈力融入藍沖河體內,將他周身筋脈探查了一遍,“數十年征戰,體內積壓了不少暗傷,還有一處先天真氣留下的灼痕,藏匿在期門穴內,難怪你這些年難有寸進。”
“期門穴!”
藍沖河目光一震,想到了一段往事。
那時他剛踏入第七階位,年歲不過四十出頭,正是意氣風發之際。
同年,黑鐵國靳三劍來此挑戰東庭公。
藍沖河作為朝中將領,陪同大皇子接待來使,并與靳三劍的弟子切磋了幾招,當時對方曾一劍刺入期門穴,但因為傷口只有半寸深,所以沒有人在意。
自那之后,藍沖河的武道進展就慢了許多,十七年過去,才突破到第九階位,距離十二階遙遙無期。
“靳三劍,居然連我都要算計,”藍沖河心頭一顫,“恩師,黑鐵國恐怕會對敖國不利。”
“顧某說過,你想拜入我門下,必須撇開以往的功名利祿,舍棄敖國官位,”顧修云淡聲道,“自今日起,敖國興衰與你無關,黑鐵國的謀算,也跟你無關。”
“弟子明白了!”
藍沖河低下腦袋。
顧修云微微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卷書冊,“你心中雜念太多,體內又有多處暗傷,這一生第九階位便是極限,但既入我門下,為師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此書名為自在逍遙經,有驅除雜念,孕養心神之功效,從今日起,你每天至少要花九個時辰頌念經冊,而且不能離開院墻十丈范圍,吃喝拉撒有奴仆丫鬟幫你解決,至于住所,自己搭個草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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