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那只兔子能那給我看看嗎?”余麟指著陶瓷兔子問道。
店老板被問得一愣,古玩生意通常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平時進店的人雖然很多,但真正要看東西的卻微乎其微,更何況是一個年輕人。盡管余麟全套新行頭,但店老板何等眼光,還是將余麟歸入窮人行列。
“小兄弟,好眼光!這可是小店的鎮店之寶!”老板隨口一句標準說辭,很隨意的把陶兔放在了柜臺上。
看著陶兔身上厚厚的一層浮灰,老板也不尷尬,但也懶得再做介紹了,擦了擦手,繼續盤手上的珠子。
余麟拿起陶兔,仔細的觀察起來,其實他觀察的是里面那只玉兔。兩只兔子的外形很像,但玉兔的雕刻更加精細,而且材質非常的好,隔著陶瓷,都能感受到它的溫潤。
“這只兔子多少錢?”余麟輕輕擦去陶兔上的浮塵。
本以為余麟也就隨便看看,沒想到居然真的問價,店老板隨手伸了下三個指頭,搖晃了一下,但沒停下手上的工作。
“300?太貴了吧!”余麟試探著問道。
老板終于停止了手上的盤玩,盯著余麟看了半晌,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3000!”
“3000!”余麟被這個報價嚇了一跳,因為他剩下的現金剛好3000,這也是他的全部身家。不過隨即明白自己被自己帶坑里了,佯裝郁悶的說:“我只有300塊?”
“那可不行,收這只兔子,我還花了1000呢。”老板連連搖頭,“要不這樣,我也不賺你錢,原價讓給你,就當交朋友了。”
“最多300,不行就算了?”余麟態度很堅決,但卻沒有放下陶兔的意思。
“小伙子,你也不能讓我虧本吧?”老板撂了一句話,又開始盤起了手上的核桃。
于是兩人各干各的,僵持著誰也不說話。
“老余,你怎么跑這兒來了!我可是一頓好找。”杜興吆喝著走了進來,打破了小店里的沉默。
“這是你買的?”見余麟抱著個陶兔,杜興直接搶了過來,好奇的問。
“還沒買,不過覺得這只兔子挺可愛的。想買回去當擺件。”
“哦,那多少錢?”杜興明顯松了一口氣。
“我出300,老板不賣。”
“300?”杜興幾乎是驚叫出聲。丟下兔子,直接拉著余麟往外走,邊走邊說:“走,走。趕緊吃飯去!”
見兩人真走,老板連忙喊道:“300就300,小兄弟,別走啊!”
老板的讓步終究不可能得到回應,兩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的古玩街上。
“真是晦氣!”店老板啐了一口,煮熟的鴨子居然飛了。不過他的視線很快落在了被擦拭得干干凈凈的陶兔上。
這只陶兔是從一個地攤老板手上收來的。五年前,古玩街有個地攤老板不干了,他花1000元打包了所有的“古玩”。要不是余麟要看,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店里還有這么個玩意。
但店老板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這么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余麟確實想買這只陶兔,而且還是在明知不值300元的情況下。
“難道這只陶兔有問題?”店老板再次檢查起這只陶兔。
店里所有的“古玩”都是他親自盤玩過的,而且不止一次,只要有一絲真品希望,他都不會輕易擺出來。但第一次,店老板對自己的管理模式產生了懷疑。
對于手中的陶兔,店老板一眼就看出是假的,而且是假到不能再假的那種。但就在他準備放回展架時,感覺到一絲輕微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