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代價,是必須要付出的,不值一曬。
“宰相府邸,應該有權有勢,財富無數,不比鎮國公府差吧?”此時此刻,這是趙玉潔腦海里唯一的念頭。
很快,她嘴角浮現出一絲蛇信般的笑意。
在鎮國公府,她能利用的不過是趙寧這個少年人而已,如果真能到宰相府邸,獲得宰相本人寵愛、信任,那她能得到的可就多了去了。
......
鎮國公府自然氣派非凡,別的不說,僅是大門前插著的十三根大戟,就足以彰顯趙氏的赫赫軍功。
趙寧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在趙七月的催促下進了門,拜見了趙玄極。得知皇帝同意在雁門關增兵,并加強對漠北的監控,趙寧很是欣慰。
代州案子的處理結果,已經在朝會上公布。
范式沒有謀害趙氏,只是趙寧和范青林因為一個女子爭風吃醋,爆發了私底下的沖突,范青林謀害趙寧,卻被趙寧識破奸計,讓趙七月給打死,事情也就過去。
北胡大修行者出現在代州,是護衛偷偷溜出來到代州游玩的北胡公主,意外涉足趙氏與范式的爭斗,被恰巧去雁門關巡視邊防的趙玄極抓了。
這是朝廷明發邸報上的內容,也是徐明朗這個宰相,跟趙玄極這個大都督府大都督,各自代表的文官集團跟將門勛貴之間,斗爭、妥協最后形成的表面結果。
“徐明朗那老匹夫,以為老夫不知道他在背后主使,文官集團謀害將門勛貴的計劃也沒敗露,還因為保下了范式而保住了自己的權威,在朝堂上暗暗竊喜,殊不知,這一切都是我們想要的。”
趙玄極笑得開懷,看趙寧的目光滿是欣賞,他修為高絕,精于兵法戰陣,卻不善于跟文官爭斗,這回的計謀都是出自趙寧之手。
“以徐明朗的份量,祖父給皇帝的密折,一定會被他看見,這份密折也本就是給他看的,目的是讓他心驚,這就相當于商賈做買賣時的第一次叫價,給他一個他不能接受的價碼,本就是讓他還價。”
趙寧臉上也有笑容。
他接著道:“徐明朗反擊越厲害越徹底,陛下就會越忌憚他這個權臣的權威,就會疑心多想一些。
“而我們最終的目的,一方面是要保存范式,讓他們明面上繼續為徐明朗所用,暗地里卻受我們控制;另一方面,釋放北胡大修行者,讓北胡以為大齊仍然對他們沒有太多忌憚,方便孫兒后面的行動。”
趙玄極點點頭。
他摸著下巴道:“徐明朗這老匹夫,仗著是陛下先生,得陛下信任,這些年作威作福,有些得意忘形了,卻不知自己權勢太重,陛下也不會樂意。”
他忽然想到什么,轉而面容肅然的問:“北胡在我們大齊,果真有你說的那么多密探、眼線,對大齊勛貴的賄賂、滲透真就那么深?”
趙寧嘆息一聲,“我也想這不是真的,可代州之事已經說明了一切。連范式這樣的名門大族、徐明朗這個大齊宰相,都會跟他們聯手——無論他們是什么目的,但只要相互勾結了,那就已經證明情況非常嚴重。”
趙玄極面色肅殺,心情變得沉重。
作為大齊軍方第一人,他這個鎮國公本身就有“鎮國”的職責,現在北胡在大齊內部滲透得如此厲害,他必須要有所作為,“你有何打算?”
“我們要對付北胡,首先得拔掉他們在大齊的勢力,挖出他們的眼線,不能讓他們對大齊內部動向始終了如指掌。”這是趙寧接下來要做的大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