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北胡修行者是集中突擊,主要的冒頭地點就那么幾個,趙寧現在就算動用家族力量,對這幾個地點展開突襲,只怕收獲也有限。
就算在今時今日,這些地方就有北胡高手,可他們敢這個時候呆在燕平城,難道就沒有想好退路?
如果他們有地道,突襲一旦開始,通過地道迅速離開,再匯入大街人流,以北胡人跟北地齊人差不多的外貌特征,根本沒法分辨,稍微易容,就算是蕭燕也能逃去無蹤。
這樣粗獷的行動只會打草驚蛇,根本無法達到趙寧想要的目的。
他有自己的計劃。
在挖掘北胡細作的過程中,他要對付的,要解決的對手,也不僅僅是北胡細作。
不過眼下聽到飛雪樓附近,有元神境高手制造了命案,還是給了趙寧一些觸動,或許,自己的行動借著這件命案的由頭開始,是最好不過了。
“對我們都尉府而言,這件大案是頭頂利劍,一旦不能迅速破案,將那逃逸消失的元神境兇手抓出來,我們都會被朝廷重責!
“但這件案子也是我們都尉府的機會,且不說這些年我們跟京兆府多有職權爭斗,朝堂上的文武之爭已經勢同水火,如果我們能破了此案,就能壓過京兆府一頭,狠狠打擊那些大頭巾的囂張氣焰,為將門立下大功!
“而要是陛下對我們辦的差事感到滿意,大伙兒的好處都少不了!”
都尉石珫說明了形勢,鼓舞了一下士氣,然后看著眾人道:“現在要做的事,主要分兩個方向,一是重返飛雪樓,進一步了解案情,弄清械斗爆發的根由,再順藤摸瓜,二是搜查全城的市井幫派,看看能有什么線索。”
說到這,石珫的目光在趙寧跟吳紹郴兩人身上搖擺,“具體由誰去飛雪樓,趙總旗……”
“大人,卑職請命去飛雪樓!那里卑職已經去過一次,熟門熟路,這回再去必能有所斬獲!”吳紹郴連忙搶先說話。
傻子也能想清楚,去案發地探查容易有進一步的收獲,畢竟人證物證都集中在那里。
另一方面,械斗發生在平康坊,而平康坊又是富貴之人玩樂之所,油水多多,光是一個飛雪樓,就能讓吳紹郴訛一大筆。
否則,都尉府借著查案的名頭封十天半月的街,亦或是硬要在飛雪樓大張旗鼓查找線索,人家還做不做生意了?
至于去搜查別的市井幫派,從他們身上尋找元神境高手的蹤跡,那無疑是大海撈針,對方知不知道是一回事,還不一定配合說實話。
都尉石珫把目光投向趙寧,很照顧他感受的問道:“趙總旗以為如何?”
吳紹郴見石珫在做決定之前,老是先問趙寧這個,對此案什么都不了解的新人,不由得心生怨氣。
他不以為然的掃了趙寧一眼,滿是老人看新人的優越感,不無警告道:“趙總旗初來乍到,公文會不會寫還兩說,這查案的門道可是深得很,莫要逞強才好。”
趙寧乜斜吳紹郴一眼,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嗤笑,一點也不給面子,“吳總旗把案子辦成了,再說大話不遲。”
他看向石珫,“大人,按吳總旗說的辦就是,下官去詢問市井幫派。”
趙寧心知去飛雪樓不會再有收獲,更清楚去何處能更有利于開展自己的計劃——不獨限于命案的計劃。
吳紹郴起初是大怒,正要開口呵斥趙寧不懂規矩,不知道尊重老人,聽到趙寧最后一句話,深感錯愕,一時面色變幻,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