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匕張開雙臂從屋頂一躍而下,形如大鵬展翅,掠過長街,徑直落在大宅的院門上。從黑暗里縱身奔出,閃電般跨越長街的一名名一品樓修行者,隨之抽刀出鞘,躍入院墻。
三青劍首領猩紅的嘴咧開一條長縫,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有錢的才能叫人。連喝酒吃肉錢都沒有的人,活得還不如豪門大戶家的一條狗。
“只可惜啊,為了有吃飽穿暖的錢,太多人不得不摧眉折腰事權貴。這樣的人,連看門犬都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說著,他那比哭還難聽的笑聲,在夜空里逐漸放大,變得放肆而響亮,穿透力強得似乎可以穿金裂石。哪怕是附近三青劍的殺手們聽見了,也覺得耳膜難受、心口發緊。
“殺!”
三青劍首領嘴里蹦出這個簡單而凌厲的字,身影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殺,殺人子女,殺人父母。
這是一個殺手謀生的本職。
......
跟尺匕與三青劍首領不同,趙七月出手之前,面前白衣會堂口里的人,并未有半分察覺。她沖進了三樓的煙塵里,看到的是幾個受驚暴起的白衣人,桌子翻倒,雪白的銀子灑了一地,足有數千兩之多。
其中一個肥肥胖胖的白衣人,在躍起沖破塵埃煙幕的時候,懷里還抱著一大箱子寶光四溢的珠串,想來是他非常看重的東西,這才臨危都沒有放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一箱子珠寶妨礙了他的行動,也讓他沒法全力應對趙七月的襲擊,所以他雖然有元神境初期的境界,還是被趙七月筆直斬下的巨斧,給當頭劈成了兩半。
這下他的血肉跟珠寶完全融在了一起。
其余幾名白衣人,看到趙七月手中的巨斧,臉上便瞬間爬滿了驚恐之色,失聲叫道:“趙七月?!”
趙七月并不理會,冷著小臉只管不停戰斗。事實上,她就算說了話,對方也一定能聽見,但凡是她揮動一下手中的開山斧,便會有震耳欲聾的虎嘯聲響起,將其它雜音一律掩蓋。
當趙七月面前再無活人的時候,三層樓房已經變成了兩層。整個三樓包括墻壁與屋中各種陳設,都在她的斧頭下被削平,腳下磚瓦木頭碎片,幾乎沒有超過巴掌大的。
在賭坊里聚賭的人,到這時才鳥獸一般從屋子里沖出來,可想而知趙七月解決對手有多快。那些想要逃散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離開賭坊十步,就被都尉府的府兵趕回。
在好些人試圖強沖,被府兵們當場毫不留情的斬殺后,這群賭徒就只能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再也不敢胡亂動彈。他們就像一個個霜打的茄子,再無絲毫在賭桌前大喊大叫的精氣神。
趙七月從“屋頂”跳下,面前是一座不小的三進院子,左右廂房各有好幾間房屋,俱都燈火通明,此時已經有不少面目兇悍的大漢,持刀從屋里沖出。
“什么人敢在白衣會鬧事?”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找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