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穿著氣度,透著一股商賈氣,應該是綢緞莊的主事。
他一眼看到家主最寵愛的小妾被擊飛,頓時驚駭得目眥欲裂!
而這時,將一品樓四當家撞開,讓其砸倒了綢緞莊屋墻的第二名護衛,已經拔劍在手,于瞬息之間刺中了,手持鐵釬的一品樓元神境初期修行者!
他在對方發動突襲時,就已經察覺,連忙轉身阻攔,卻是救援不及,但在對方擊中趙玉潔之后,還是刺中了對方肩膀。
沖出門的元神境初期綢緞莊主事,面對門外的形勢,沒有理會刺客,第一時間飛掠到趙玉潔身前,手中長劍閃電般探出,架住了斬至趙玉潔脖頸前,要將她人頭砍下來的一柄長刀!
“不管你們是誰,敢動宰相府的人,今天你們都死定了!”綢緞莊主事怒火攻心,既憤怒又絕望,一劍接一劍攻向這第四名殺手,完全不顧防御,只想將對方擊殺于此!
撞塌了綢緞莊屋墻的四當家,在面前同伴肩膀中了一劍后,迅速沖了上去,從那名護衛背后發起進攻,將對方逼退,這才沒讓自己的同伴被當場擊殺。
方墨淵看清場中局勢,已經察覺到都尉府、京兆府方向,都有強者氣息出現——京兆府眼下雖然式微,但京城有多名元神境修行者當街動手,他們不可能連面都不出——斷然喊到:“風緊扯呼!”
虛晃一擊,將面前的對手逼退,方墨淵從懷里掏出兩顆煙丸往地上一扔,隨著白煙爆開,趁機飛掠而退。
不只是方墨淵,其他幾名一品樓修行者同樣是如此施為,第一時間撤出了戰圈,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快遁走——只有那名肩膀受傷了的修行者,由四當家帶著一起離開。
襲殺突然,撤退迅捷。
街上行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屋頂。
“賊子休走!”車夫見狀,哪里肯放任方墨淵離開,怒吼一聲就要追擊。
“不要追,別中了調虎離山計!”另一名護衛攔住了車夫。如果他們分出兩人去追擊,能不能追到人兩說,如果暗中還有刺客繼續襲殺趙玉潔,那情況就不妙了。
這名護衛已經注意到,趙玉潔雖然身受重傷,但并沒有當場死亡,應該是身上穿了徐明朗給的上品內甲,這才能在元神境初期修行者一擊之下不死。
如果只是由一人去追擊,則可能反過來被對方重創乃至擊殺,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出手的是誰,更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有沒有其他高手接應。
車夫憤恨不已,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聽從同伴的建議。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會有四名元神境高手——其中還有一個元神境中期,不顧被官府搜捕追查的風險,當街襲殺區區一個宰相妾室!
兩名護衛來到趙玉潔身前的時候,綢緞莊主事已經在用真氣為她調理傷勢。
趙玉潔傷得不輕,元神境全力一擊,不是她這個御氣境能夠承受的,縱然有上品內甲保護,攜帶元神之力的真氣,也震傷了她的臟腑。
眼下她面色青紫,渾身發抖,嘴角不斷往外溢血,竟然怎么都止不住,整個人閉著眼,已經是危在旦夕。
車夫掏出一個丹藥瓶子,倒出一顆非常珍貴的救命丹藥給趙玉潔服下,“快將她送回府中療傷!”
等徐明朗得到消息,從皇城匆匆趕回,府中的元神境后期強者,已經幫趙玉潔穩住了傷勢。
看著躺在錦榻上滿面病容,神情萎靡,仿佛隨時都可能被一陣風刮沒最后一口氣的佳人,宰相大人不禁怒發沖冠。
“飯桶!老夫養你們何用!”徐明朗一腳一個,將跪在地上請罪,隨行保護趙玉潔的兩名護衛踹飛出門。
發泄了一通怒火,他又陰沉著臉下令:“查!給我把人查出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要造反不成,連本公的愛妾都敢動?!”
說著,他殺意森森的道:“讓京兆府出動所有衙役,配合徐氏族人大索全城!再派人去都尉府問問,他們是怎么維持京城治安的,出了這么大的事,要是抓不到人,朝廷憑什么還給他們發俸祿!”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宰相之怒雖然差些,但也足夠讓燕平城震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