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來的青衣人并沒有理會他的求饒,一把將他揪了起來,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臉上。李大頭嘴里的牙齒立即飛出去好幾顆,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不等他慘叫出聲,青衣人的第二巴掌又甩在了他另一邊臉上。
這下他的臉腫得非常對稱了,體現出青衣人對力量的精準控制,而他滿是鮮血的嘴里,牙齒已經不剩幾顆。就這樣,青衣人一巴掌接一巴掌,直到將李大頭的牙齒全部抽飛,將他的嘴抽得快要爛掉,這才將他丟在地上。
李大頭被抽得渾身沒了力氣,癱坐在地發呆,好似傻了一般,好半響,他回過神來,想要捂住流血的嘴,卻一碰撕心裂肺的疼。
周圍各個店鋪的伙計們,在第一時間就靠了過來,看到李大頭被打得沒有人樣,他們無不是臉色大變,看青衣人的眼神充滿畏懼,有的人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它掉了一樣。
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已經默默下定決心,再也不嘴碎嘴毒肆意嘲諷謾罵別人,否則,指不定哪天就落得跟李大頭一樣的下場,這可就太慘了些。
扈紅練來的突然,抱起小丫頭走得也快,但他們給看到這一幕或是知曉這一幕的人,留下的心理沖擊卻是持久不散。這些人都已經意識到,青衣人不僅會殺那些無惡不作的人,就連李大頭這種行為也是會管的。
這讓他們在日后不得不收斂自己的言行。
第二日,青衣人就消失在松林鎮,而對他們充滿敬重的談論,卻持續了很久很久。
李大頭從此不敢再發驚人之語,變得沉默寡言,整個人都頹唐了許多,也安分了許多,就是嘴上的傷三五日好不了,牙齒也沒了,每日只能忍著疼喝稀粥,漸漸就消瘦了下來。
但他心中的怨恨并沒有消散,反而愈發濃郁,不過他不敢明目張膽表現甚么,也不敢對青衣人報以怨言,只能把怨忿集中在左車兒身上,打算在確認青衣人已經離開這片地界,不會再出現后,找個機會去好好教訓對方一頓。
起初他倆之間的嫌隙,不過是李大頭自慚形愧、惱羞成怒的嘲諷罷了,到了這個時候,兩人都沒照過面,李大頭卻已經恨不得將對方弄殘。
在幾乎所有人都在贊頌青衣人的時候,李大頭卻逐漸痛恨他他們。他希望官府能將他們都抓住,把他們都砍頭,如果有那一天,李大頭一定會到刑場拍手叫好。
他無數次告訴自己,這不是因為對方打了他,而是因為對方目無王法,私刑殺人,官府的布告上都是這樣說的,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正直的人,應該痛恨這些罪犯。
可惜的是,李大頭沒有找到對左車兒動手的機會,而且也一直不會有機會。
酒樓的東家換了人,新東家也不知為何,對左車兒格外器重,竟然讓只有十幾歲的左車兒做了酒樓的二掌柜。
酒樓之所以是酒樓而不是酒鋪,首先得有樓才行,因為酒樓規模比較大,在這條街上鶴立雞群,所以左車兒雖然是二掌柜,但其他店鋪的掌柜見了,也會客氣幾分,這就算是出人頭地了。
李大頭這種小伙計,已經跟對方有了很大的地位差距,完全失去了找對方麻煩的條件,他要是得罪了左車兒,吃虧的只會是他。李大頭雖然不甘心,卻也只能按下仇恨小心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