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一張臉皺成了包子,感覺苦膽汁都到了嘴里。
作為一方大員,一個唾沫一個釘,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何曾被人如此質疑過?
但他不得不承認,黃遠岱的話非常有道理。
其實他心里的一個僥幸想法,就是先跟黃遠岱虛與委蛇,無論對方提什么條件他都答應,只要能回到汴梁城,到時候要怎么做還不是他說了算?
難不成黃遠岱還能派人,跟著他到東京府去?
就算他被人跟著,只要進了汴梁城,千百修行者數萬大軍一起出動,無論黃遠岱背后是誰,都無法抗衡這股力量。
李彥決定裝回傻,言辭鑿鑿道:“下官保證......”
“不用你保證。”黃遠岱打斷了李彥話,他明顯對李彥的心思洞若觀火,沒耐心聽對方胡扯,“納投名狀吧!”
“什......什么投名狀?”李彥聽到投名狀三個字就感覺頭皮發麻,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黃遠岱曬然一笑,伸出兩根手指,悠悠:“一者,一顆人頭;二者,汴梁府主要寒門官員貪贓枉法、瀆職犯罪的證據。”
李彥心跳一片紊亂,硬著頭皮道:“下官......下官不知道別的官員,有什么貪贓枉法的事......”
“李大人身為汴梁府核心官員,若是連這都不知道,那你活著還有什么價值?”
黃遠岱面色陡然一冷,目光銳利如劍,殺氣猶如實質,從他身上如潮水般卷向李彥,“今天你到了我這里,要死要活都不是你說了算,你要是硬氣,那就試試我抽筋扒皮的手段!”
李彥瞬間面如死灰。
黃遠岱陰測測地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李大人,跟你同行的四個官吏,都是元神境修行者,想必在汴梁府的地位不會低。此時此刻,我的人已經在刑訊他們,倘若你供述的童京等人罪行,跟他們有所出入,那么我一定會給你終生難忘的體驗。
“你大可以懷疑我的刑訊手段,說實話,我也想把各種刑具用在你身上,畢竟嚴刑拷打之下出來的供詞,怎么都要準確一些。而到時,我會讓張大當家來主持對你的用刑。”
說著,黃遠岱看向一旁的張京,“張大當家可愿幫忙?”
張京哈哈一笑,抱拳道:“樂意效勞!”
李彥頓時癱軟在地,只覺得天旋地轉,日月無光。
他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落到了這步田地。
幾個時辰前,他還在汴梁城的青樓里左擁右抱,接受富商的款待,收授對方賄賂的金銀珠寶,欣賞聞名中原的花魁的舞姿,如今不過是幾個時辰過去,他就從呼風喚雨的汴梁府大人物,成了別人的階下囚,生死兩難。
今天是什么日子?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災難?
今早出門的時候,怎么就沒看一下黃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