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然背叛官府,跟我們對著干,陷我們于不義之境,若是不處置他,刺史府的威嚴只怕蕩然無存,往后也不知還有多少人,會以為有云家等勢力撐腰,就可以不將刺史府放在眼里。”
聽到錢元祐的名字,李儒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目中的兇光好似虎狼,意欲擇人而噬,還是不吐骨頭的那種。
在李儒等刺史府官員看來,錢元祐此番的所作所為,是導致刺史府被百姓攻訐、名聲大墜、威嚴大損的關鍵禍首。
對這樣一個不將官府當回事的背叛者,刺史府恨不得食肉寢皮。
“今日云家來人問過,陳景河被免職后,還會不會有后續處理,可見他們并不滿意當下這個結果。
“哼,云家到底是大族,知道免職是怎么回事,不是那些愚民可比。
“不過云家這般逼迫,當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他們還真的以為自個兒可以在鄆州為所欲為不成?勾結錢元祐對官府不利,迫害刺史府官員,當真以為本官會咽得下這口氣?”
李儒眼中殺氣畢現,“官府要對付區區一介商賈,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本官已經安排了人,去搜查珍寶閣,到時候自然會在珍寶閣里,搜出一些違禁的東西來,而后將錢元祐捉拿下獄,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只要錢元祐名聲臭了,這回跟他們聯合行事的云家,難道還能獨善其身?就算云家沒問題,本官也會讓錢元祐,捏造出他們無數罪證來!
“等到云家成了勾結黑商,陷害刺史府官員,圖謀不軌的惡霸,本官就不信,以鄆州百姓嫉惡如仇的性子,會放過他們。
“屆時,本官只需要以戰爭大局的名義,行駛便宜行事的大權,云家又能翻騰起什么浪花?真到那時候,有誰還會記得陳景河去哪兒了?”
“大人是準備反擊,將云家置于死地了?”倉曹主事又驚又喜。
李儒冷笑不迭:“區區地方家族,竟然處處跟官府作對,真以為在百姓中有點聲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本官身后是朝廷,是大齊整個皇朝!跟本官過不去,就是跟國家為敵!
“他區區一個云家,憑什么跟本官扳手腕?這是找死!
“真不知道,前任刺史是軟弱到了什么程度,才會讓云家逞威這么多年。這回云家自己不識大體,跟本官對著干,本官有什么理由不讓他們從世間消失?”
“大人雄才大略,英雄無雙,下官敬佩萬分!”
......
走在鄆州東城的街巷里,陳奕一直在左右觀察。
東城的幾個坊區,是鄆州較為貧窮的地方,沒有地方大族的家宅,也沒有刺史府官員的府邸,生活在這里的百姓,基本都是真正的平民。
胡人大軍即將攻打鄆州,形勢迫在眉睫,陳奕雖然不是鄆州人,平日里在這里生活的時間也不長,但長河船行身為鄆州江湖勢力的領頭者,他自認為不是普通人,自豪感、使命感、責任感都不低。
加之此番又接了趙寧的命令,要發揮所有力量,幫助大軍守住城池,故而陳奕早已把自己跟鄆州的命運聯系在一起,生則同生,死則同死。
有了這等心緒,陳奕便多少有了主人翁的心態,這兩日沒什么要事,就一直在巡查街巷,一方面是了解鄆州百姓抵抗強敵的意志,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有什么問題需要他出面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