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一般的目光環顧當場,將所有將領的神色納在眼底,見沒有人敢出聲對自己的話稍有反駁,連疑問的眼神都不敢有,趙寧接著道:
“本將知道你們的顧慮,義軍之前在鄆州是什么待遇,本將也清楚得很,現在,出軍之前,本將就先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著,趙寧大手一揮,“把人帶上來!”
話音方落,公堂大門外的動靜,就吸引了所有武將文官的注意。
有兩人被帶到公堂中,正是被五花大綁的鄆州刺史李儒,以及前倉曹主事陳景河。
李儒還有官袍在身,模樣看起來沒什么變化,只是神色萎靡,倒是陳景河,因為之前已經被趙寧的人刑訊過,現在遍體鱗傷,衣袍上布滿血跡,整個人披頭散發很是狼狽。
看到之前在自己面前,倨傲冷漠的像是天上神仙的刺史李儒,不給梁山營春衣戰袍,還驅趕毆打自己兄弟的陳景河,現在一副如喪考妣、凄慘無度的模樣,耿安國心里有說不出的痛快。
他只覺得一口憋了好幾個月,已經濃得要讓他夜夜嘔吐的惡氣,總算是暢快的吐出了大半。
其它義軍將領,看到李儒和陳景河這番模樣,也俱都露出快意的神色。
倒是幾個王師將領,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他們身份不同并沒有被李儒短缺什么——但心中也畏懼敢于把李儒拿下,把陳景河折磨成這樣的主帥趙寧。
當著滿堂文官武將的面,趙寧冷聲開口:
“鄆州刺史李儒,身為地方軍政大員,卻不能匯聚地方民力物力為國戰所用,反而指使手下構陷為國出力甚多的云家,還妄圖對江湖義士出手,在大敵來臨之際掀起內部混戰,罪無可恕,明日即會押回汴梁受審。
“但在李儒臨行之前,本將要他留一同東西,來平息鄆州民憤。”
說著,不等預感到不妙,臉色大變的李儒開口求饒,趙寧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
陡然間,李儒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整條右臂齊肩飛了出去,斷口出血噴如霧!
包括耿安國在內,堂中的官將都沒想到趙寧會這么做,一時間無不驚詫。
耿安國等義軍將領自然是快意非常,而那些官軍將領則是面露駭然之色。
很顯然,趙寧要李儒留下的,就是這條手臂。
這還不算完,趙寧又看向陳景河:“各部義軍,先后抵達鄆州,為的是忠君報國,抵抗外寇,而你身為倉曹主事,先是短缺義軍糧秣,而后又不給義軍春衣,守著鄆州百姓捐獻的金山銀山,卻只想著中飽私囊,心中全無家國之念。
“就算本將能饒你,數月以來,戰死在邊關、燕平、河北的數十萬將士,今日在黃河北岸,為了軍情而甘愿賠上性命的魯王殿下,也繞不得你!來人,拖出去,砍下人頭,為大軍祭旗!”
兩名元神境修行者頓時將他押走。
“趙將軍,饒命,饒命啊!下官錯了,再給下官一次機會,趙將軍......”公堂大門外,伴隨著噗嗤一聲長刀斷頭的響動,陳景河凄慘的討饒聲戛然而止。
而后他的人頭,就被一名元神境修行者,裝在托盤里奉進了公堂,交由趙寧查驗。
官將們看著陳景河雙目瞪大,驚懼猶存的僵硬臉龐,一時間又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耿安國很想重重擊節,大喊一聲痛快,卻不敢隨便發聲,興奮的滿臉通紅。
其它義軍將領也差不多。
而那些官軍將領臉上的駭然畏懼之色,則是更加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