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符兵,會當場損壞得很少,大部分拿起來就能用,其中北胡大軍的天狼弓,無疑是齊軍夢寐以求的東西。
普通甲兵也好,符兵符甲也罷,拋開完全不能使用的極少部分,三萬多套軍備,裝備到更多鄆州軍將士,無疑會極大提升鄆州軍的戰力。
“自國戰開始,王師接連損兵折將,丟城失地,一直都是胡人奪走我們的甲胄符兵,現如今終于到了局面扭轉的時候了。”魏無羨感嘆戰事的不易。
事到如今,大齊軍隊折損了數十萬,加之燕平與河北地被攻克,無數府庫落入敵手,北胡大軍已是人人披甲。
反觀大齊王師,因為黃河以南的軍備庫較少,儲量跟京師、邊關不能比,很多義軍都還沒有甲胄。
魏無羨接著道:“好在這一戰我們勝了,鄆州軍心大陣,加上這些繳獲,接下來的戰事就會好打不少。”
說到這,他露出由衷的笑容,“國戰至此,終是于漫漫黑夜中,撥開了一線光明。有了這一線光明照耀著方向,我們的前路就不會再像之前那么難走。”
看得出來,魏無羨因為這一勝,對接下來的戰局多出了兩分信心與樂觀。
趙寧喝了口茶,不置可否:“你認為接下來的戰事會如何進行?”
這難不倒魏無羨,他脫口而出:“奪回了西河城,鄆州防線就能重建,以完整的鄆州戰區迎戰北胡主力,我們只需要守住河岸,縱使北胡奪走了幾百艘水師戰船,想要登岸也沒那么容易。
“只要我們能堅持一段時間,待朝廷援軍趕來,鄆州便會固若金湯!北胡大軍不一直進攻也就罷了,倘若他們一直進攻,就會一直被我們消耗兵力。
“過上一年半載,等到北胡兵力被我們消耗得多了,他們將士疲憊了兵鋒鈍了,我們的將士都磨練成了沙場老卒,就能從江南調集水師戰船從海上進入黃河,配合鄆州的大軍渡河北上,反攻河北地!
“眼下河北地已經有不少義軍,雖然還不成氣候,但一年半載后,必然有所壯大,能夠呼應王師正面的攻勢!而且只要王師渡河登岸,河北地的大齊軍民必然群起響應,屆時,北胡大軍焉能不敗亡?”
言及此處,魏無羨滿臉振奮之光,雙眼亮得嚇人,“若是這一年半載,北胡大軍不持續進攻,那我們就能從容積蓄力量,同樣能在之后跟河北地的王師里應外合,反攻河北地!”
端起茶碗一口喝完,魏無羨很是暢快,總結道:“簡而言之,只要我們能守住黃河,我們就能逐漸擁有可以跟北胡決戰的力量!
“只要晉地不失,北胡大軍無法進入關中,中原側翼無憂,大局就不會受到威脅,局勢必然向我們期待的方向發展!”
重重放下茶碗,魏無羨就像是喝了一壇烈酒一樣興奮。
他盯著趙寧問:“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三兩年,我們必能重回河北,將北胡趕出長城去!你說是也不是?”
出乎他的意料,趙寧并沒有像他一樣振奮。
相反,趙寧的面色很平靜。
平靜得近乎淡漠。
就像魏無羨說的東西,跟他完全沒有關系。
這讓魏無羨怔了怔,心中不由得一涼,詫異道:“難道你不這樣認為?”
趙寧放下茶碗,聲音平靜得也近乎冷漠:“有兩個問題。”
“哪兩個問題?”
“其一,鄆州能守住,黃河就一定能守住嗎?”
“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