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剛剛浮現,就被元木真在心中否定——此事斷無可能!
蒙哥帶著麾下那么些王極境過來,誰能擊敗他?
就算南朝皇帝宋治,親自帶著麾下王極境迎戰,也不可能讓蒙哥戰敗!
那蒙哥這臉色是怎么回事?
難道說對方麾下王極境傷亡不小,折了天元王庭的實力,有負朕望,他這才覺得自責?
很有可能——應該就是這樣。
在蒙哥與蕭燕行禮后,元木真淡淡地問蒙哥:“你的任務完成了?”
原本就臉色灰敗的蒙哥,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渾身一顫,連忙噗通一聲跪伏于地,聲音悲愴而痛苦地道:“臣有罪,請大汗責罰!”
元木真沒想到他的態度如此激烈,就算死了幾個王極境,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天元好幾十萬大軍中,每年都有不止一人成就王極境:
“你何罪之有?”
蒙哥以頭搶地:“臣有負大汗所托,沒能攻破晉陽擊殺趙玄極,更沒能直入中原斬殺趙七月,臣之罪,萬死難贖!”
元木真怔了怔,這番回答可是讓他云里霧里,完全摸不著頭腦:“你沒去晉陽、中原?你的傷是怎么回事?”
“大汗!臣率部東來,至河東西部孝文山,不曾想遇到趙寧阻擊,臣與麾下七名王極境修行者,雖拼死力戰,仍是戰死六人,就連臣自己,也險些喪命!”
蒙哥不斷叩首:“請大臣治罪!”
元木真大感意外,臉上雖然沒有太多表情,心里已是震驚不已:“趙寧竟有如此戰力?他到了王極境后期?”
“還......還沒有。”蒙哥回答。
元木真的憤怒頓時刻在了臉上:“飯桶!一個王極境中期,竟然把你傷成這樣,還殺了你麾下六名王極境,你是泥捏的不成?!”
“大汗息怒,臣罪該萬死,愿意承擔一切罪責......”蒙哥頭都磕破了。
饒是元木真胸懷似海,此刻也禁不住憤怒至極,不過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他還是控制住了怒氣,沒有如何發作,只是語氣愈發冰冷,已經沒有任何感情:
“如此無能,不配做我元木真的兒子,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天元王庭的皇子,貶為庶人!”
說到這,極度失望的他怒意難平,不由得想起蒙赤:“若是太子還在,豈能讓朕憤怒至此?”
想起蒙赤,就不能不想起鳳鳴山之役,想起趙氏——若非趙氏贏了鳳鳴山之役,他何須讓最優秀的長子,去燕平做人質?
然而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元木真不是個糾結過往的人:
“趙氏的人,的確是天元王庭征服南朝最大的絆腳石,尤其這個趙寧,竟能給朕惹這么多麻煩!要不是他已經死了,朕必要親手殺他!
“你回隴右去,好生反思。趙寧死則死矣,但你要想清楚,倘若天下還有第二個趙寧,你日后該如何勝他!”
話說完,元木真擺擺手,示意蒙哥可以滾了,免得讓他看著心煩。
蒙哥沒有走。
元木真不解對方為何敢遲疑。
他正要喝斥對方休要婆婆媽媽,就聽對方聲音顫抖的道:“大,大汗,趙,趙寧他......他并沒有死!”
元木真一愣:“你說什么?”
蒙哥忍著膽戰心驚,硬著頭皮道:“臣在孝文山,雖然重傷了他,但并沒能殺他,最后他被人救走了——不過大汗放心,一兩年內,他必然無法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