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楓今日宴會的禮服,是“zhen”品牌的鎮店之寶,葉蓁蓁花費近四個月的時間設計并親手縫制的旗袍式禮服。
旗袍的底料并非傳統的絲綢緞料,而是薄如蟬翼的純白軟煙羅,圖樣花紋皆是一針一線手工縫制,在復原鑲、嵌、滾、宕、盤、雕、鏤、繡這八大旗袍傳統工藝的基礎之上,匠心獨運地融入了諸多現代時尚元素。
中式旗袍,制法精細繁復,講究的工藝至少是三鑲三滾,楚子楓所穿的這一件,是奢華至極的十八鑲滾,鑲邊、嵌條、滾邊的色澤從象牙白過渡到淺深香檳色與金色,綜合運用絲綢閃緞、珠光面料、獨特雪紡、銀絲流蘇、輕盈羽毛等各式材質,刺繡設計更是巧奪天工,萬字紋、寶相花紋、牡丹松鶴等中式吉祥圖樣混合使用蘇繡、湘繡、蜀繡、粵繡四大繡法,并鑲嵌水晶與各色珠寶點綴,華美矜貴,如身披熠熠日月之輝。
“哇哦,好美…”楚明洲敲門后走進房間,看到身著曳地旗袍華服的二女兒不由得驚呼贊嘆,不過五秒鐘之后,他立刻改了口——
“美不美不是關鍵,重點是禮服的牌子,這裙子該不會是你自己新創的那個叫什么真還是假的品牌吧?”
他對二女兒的這項投資極其不看好,連名字都懶得記。
“我和蓁蓁一起創立的女裝品牌叫‘zhen’!”楚子楓在塑身衣的約束下呼吸都略有困難,發脾氣時的爆發力也被壓抑,沒好氣地再次給老爹普及自己的創業項目——
“Z-H-E-N,zhen!既是精品買手店,又是高端女裝新品牌,zhen!”
“吼的再大聲也沒用,你的品牌根本沒有知名度!”楚明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氣憤模樣——
“今天這樣重要的場合,你如果不穿國際一線大牌的高定禮服,怎么可能撐得住場面?”
“我自己明明有服裝品牌,干嘛要送錢給別的牌子賺?”楚子楓又在老爹緊繃的神經上重錘一拳——
“不止是我,今天楚家所有的女人,都會穿‘zhen’品牌的禮服參加宋家午宴!”
“你這個倒霉孩子永遠沒有豪門大小姐應有的氣質!”楚明洲忿忿吐槽女兒,而后對著鏡子理了理發型,神情有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鄭重——
“今天只能由我扛起維護楚家富貴面子的重任,新買的一對藍寶石古董袖扣正好能派上用場,到底要穿哪身西裝配什么領帶,蓁蓁你來幫叔叔參謀一下吧,好不好?”
“不好,蓁蓁還有好多事情要忙!”楚子楓替好友回絕:“西服領帶讓您微信里的小妖精們幫忙選唄~”
“你這倒霉孩子,說話怎么總是沒大沒小!”楚明洲本還想再罵幾句,可是實在琢磨不出詞,只能氣呼呼地扭頭離開。
生性風流的他,微信里確實有一大票美女,他三不五時還會向“志同道合”的酒肉朋友炫耀,但這件事被親生女兒用嘲諷的語氣講出,終歸有損他的面子。
待其楚明洲離去,葉蓁蓁忍不住笑笑:“叔叔可真有意思,二十多年來脾氣性格似乎從沒有變過,永遠都是愛美的精致boy。”
“不止如此,他的心眼兒也沒有長過!”楚子楓對不成器的父親下嘴從不留情,選定鞋子之后,她迫不及待地逃離華服束縛——
“先幫我把裙子和塑身衣脫下來,否則還沒等午宴開始,我就得窒息暈倒。”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宋致遠的來電。
楚子楓接聽后直入主題:“學長,我這邊一切順利,你怎么樣?”
宋致遠富有磁性的聲音稍顯低沉:“午宴不會出大問題,但宴會結束之后會有大風波。”
楚子楓早有心理準備:“我知道了,見面再詳談。”
“好,午宴見。”宋致遠言罷就掛斷了電話。
葉蓁蓁將耳朵湊上前光明正大地“偷聽”,結果大失所望,一邊幫閨蜜脫禮服一邊說道——
“雖然你和宋學長的婚姻是商業聯姻,但畢竟從小學起就是相互認識的校友,你們以前還經常一起代表學校參加比賽,打電話交流的時候怎么一點夫妻的甜蜜感都沒有,完全就像在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