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懷疑自己,您就是老眼昏花”楚子楓在心里暗戳戳地吐槽,講出口是話是
“敢問母親大人,您說的早點拆散,是早到什么時候”
她和宋致遠的婚姻是利益為上的閃婚,一天戀愛都沒有談過,很好奇婆婆想從什么地方入手把這段全無愛情的姻緣拆散。
“在你們讀中學的時候,我就該想辦法把你趕出菁華,或者強迫致遠換一所學校讀書,安排他留學的時候更應該離你十萬八千里遠,絕不能在同一個國家、用一個城市”宋老夫人拍著腿懊悔,昏花的老眼閃耀“看透”一切的神奇光芒
“致遠很少請同學來家里做客,其中女同學更是少之又少,那年他生日的時候,我都沒有指名道姓,只是暗諷了你幾句,他就向我發了好大一頓脾氣,當時我怎么就沒看出來你們倆之間有貓膩,現在他為了娶你和宋家人離心離德,連我這個媽都不認了,你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哪有什么貓膩,我和學長當年都還是孩子”楚子楓因為婆婆的用詞而深感心塞,她的頭上又多了一口大黑鍋
“您老人家想的太多了,中學時期我和學長的關系是百分之百純友誼,讀大學時我們也沒有在一起算了,我解釋您也未必會相信,現在宋家正值多事之秋,追究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沒有意義,關鍵是”
她邊說邊習慣性地坐下,但兩秒之后又不得不站起來,不是因為明黃色的織錦軟墊上有釘子,而是宋家的規矩多到坐都得一家之主發話準許,楚子楓重新站起身繼續說道
“作為致遠學長的太太,我發自內心地想融入宋家,而不是拆散宋家,今天我之所以不顧學長的阻攔也要去咖啡店為您壯聲勢,目的就是向您表達誠意。
學長認為您只偏愛姐姐和哥哥,對他沒有絲毫關心,所以才有了和宋家決裂的想法,但血脈親情不可能說斷就斷,眼下他正在氣頭上,很難顧全大局,我知道他以后一定會后悔,所以就主動站出來做他和宋家的溝通橋梁。
您這邊的種種難處,我都會及時轉達給他,即便學長是鐵石心腸,聽我嘮叨久了,總有一天他會回心轉意,重新幫您擔起宋家的重任,不過這事急不得,學長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您用軟禁我的方式逼他,只會適得其反。”
宋老夫人反復打量著她,將信將疑“你講的是真心話嗎”
楚子楓伸出三根手指,一臉鄭重地說道“我對天發誓,字字句句發自肺腑,若有半句假話,五雷轟頂,天誅地滅”
她的言語中八成都是謊話,但發誓時心一點都不虛,從古到今,說謊誆騙老天爺的人成千上萬,也沒見誰真被天雷劈死過。
“你跟我來。”宋老夫人起身,帶著她穿過里側鏤雕有蓮花的黃花梨木門,進入佛堂。
三十多年間,她被無情無義的風流丈夫傷透了心,只能借助佛教排解心中沉郁,將大宅一層近四分之一的空間改建為佛堂和禪室,每日早晚皆在此禮佛、誦經、冥想。
宋家的佛堂華麗考究、肅穆莊嚴,正中供奉有四尊高約一米的菩薩神像,楚子楓是標準的唯物主義者,既不信佛也不信神,不過在此氛圍之下,她莫名有種被十方諸佛環繞的壓抑之感,輕聲詢問道
“母親大人,冒昧請教一下,您供的是什么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