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表情古怪,心說‘我信你個鬼喲!’
眾人散去,剛到門口的蕭遠看著漆黑的夜色,嘆了口氣:“兩個月了啊!”
兩個月前,本該在病床上等死的他。
突然來到這個世界,獲得全新的生命。
想起這些,直到今天還會有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就像活在虛假的夢境中,擔心某天醒來一切就恢復原狀。
自己,還是那個躺在床上,等待生命終結的可憐蟲。
“呼……”哈氣形成一道白霧。
蕭遠安靜的站在天臺邊,前身的記憶走馬觀花般在腦海閃過。
超級學霸,智商230的超級天才。
從小到大,無數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獎狀、獎杯拿到手軟,整面墻都貼不下。
參加過上百次大大小小各類競賽,省市級榮譽全部包攬。
父母眼中的驕傲,炫耀的資本!
妹妹心里害怕,嘴上討厭的面癱哥哥。
孩子們羨慕、嫉妒的至高權力者,同齡人心里的好學生,書呆子。
老師、學校眼中的驕傲與資本……
這份履歷就算是在蕭遠‘本人’看來,也驚的五體投地。
按照原本的人生軌跡。
剛結束兩年國外高校交流的他,應該保送入國家最高學府。
以讓無數人驚嘆的成績畢業,走入社會,邁向成功。
誰又知道學神因積勞及用腦過度,在兩個月前的深夜里猝死在書桌前。
‘蕭遠’就數那時來到這個世界。
等他醒來,已是三天后在醫院里,醫生正要為他下植物人的診斷書。
“哥,媽叫你回家。”
身后傳來一個不耐煩的女聲,令蕭遠如夢驚醒。
回頭看去,和小雨有幾分相似,滿臉不情愿的蕭晴就站在樓門口。
“大晚上的,也不怕凍死。”小聲嘀咕著,蕭晴腳步歡快的向樓下跑去。
她才不要陪著面癱哥哥,在天臺吹冷風。
嘶~
凍死人了!
天臺上,蕭遠抱著身子嘀咕“臥槽,好冷,別感冒了。”
雙手環抱的搓了搓胳膊,蕭晴眼珠亂轉,怎樣才能避免零花錢被媽媽收走。
每年,她和蕭雨的壓歲錢都會被沒收。
“幫你們攢著”她都聽16年了,只有蕭遠,可以自己保管壓歲錢。
“切,不就是成績比我好嗎?”
“我可是班級第三名,哪里差了?”
蕭晴滿臉不滿的嘀咕著,要是換做別人家,以她的成績肯定會被夸贊。
可……
頭頂有個蕭遠大魔王,什么都是第一。
從小到大參加的各種競賽,多到數都數不清,裝滿獎杯的紙箱塞滿床底。
有這么個親哥在,班級第三?
那是什么?
考這么差也好意思拿來炫耀……
而且,他竟然拒絕清大和京大的保送名額。
蕭晴單手扶額,“啊,真是瘋了!”
不炫耀能死嗎?
他肯定是故意的,這下自己和小雨在媽媽面前更沒地位了。
“魔鬼。”
嘴里嘀嘀咕咕念個不停,蕭晴推門走進家里。
靠門左手邊擺著柜子,中間貼墻是沙發,緊挨著是一張布滿斑駁的書桌。
旁邊放著一張單人床,是蕭遠睡覺的地方。
沙發前面是茶幾,隔著一人的位置放著的是蜂窩煤火爐。
白鐵皮煙筒,向上快要貼到天花板,沿著沙發和書桌中間的位置。
從玻璃上面劃好的圓孔塞出去,將煤煙排到屋外。
對面貼墻的電視柜滿身斑斕,上面放著臺大屁股電視,右手盡頭是通往套間的門。
那是王美芬、蕭晴和蕭雨的房間。
兩房拼成的套間,加上外面堆滿各種東西的廚房,就是他們生活的地方。
“你哥呢?”
王美芬正在茶幾上給蘿卜條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