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高燒了三天,醒來后,人一切正常,但在云氏靈堂,她拿把匕首要弄死她爹的事,江明月是完全不記得了。老爺子和老太太從此以后,也絕口沒有提過這事,至于江嶼和江峴,江嶼連母親云氏都沒再提過,更別指望他會說那日靈堂上的事了,而江峴,一個只會脫褲子尿尿的小屁孩兒,他能記得什么?
江明月摸一下袖口里放著的匕首,原來她六歲的時候就用過這個了啊,仔細再想一想,江明月還是想不起來這件事。
“你袖子里裝了什么?”老太太這時問。
江明月將摸袖口的手放下,說了句:“沒東西。”
沒東西?老太太不相信,隔著茶幾探身過來,老太太就摸江明月的袖口,然后就被她摸出了一把匕首來。看著被自己拍在茶幾上的匕首,老太太險些沒昏過去,又是匕首,又是匕首啊!
“沒用上,”江明月輕描淡寫地道:“所以我就又把它帶回來了,以后,”江二小姐抬手摸摸這把匕首,說:“以后也應該用不上了。”
趙凌霄沒死,這把匕首能不能派上用場還不好說,但這會兒她得寬她爺和她奶的心啊。江明月還沖老太太笑了一下,笑得嫵媚又明艷,老太太被江明月弄得有些不敢說話了。這是真瘋了吧?殺人沒成功,這丫頭還能笑得出來?這是被氣瘋了嗎?
“奶,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吧,”江明月說:“趙凌霄暫時不會疑到我的頭上,就算他懷疑,他也沒有證據。”
涂山王府的人半路截著了她和阿歲,但就是這樣,江明月也不擔心,趙凌霄把她給揪出來。沒在涂山王府當場把她江明月抓住,那任他趙凌霄說破大天,她也有回懟他的話的。
“你說沒證據就沒證據了?”老太太急道:“這事兒是你坐家里說,就能作數的?”
江明月:“昨天晚上福王爺和趙大老爺也去了,涂山王府昨天晚上很亂,奶你放心吧,我沒出岔子。”
是,你沒出岔子,你只是沒能把人涂山王世子給宰了。
老太太頭疼,心悶,就恨不得再死命地捶江明月一頓。
“沒事的,”江明月握住老太太的手晃了晃,小聲道:“您看,到現在也沒有官兵上門啊。”
“你還想著官兵上門?”老太太深呼吸,不這樣不行,不這樣她就喘不過氣來了,“你就盼著你自個兒點好吧,二丫頭啊,你這成天的折騰,什么時候是個頭啊?你嫁進越國公府后,你也這么折騰?”
自己就是一時沒看住,這丫頭就能沖王府殺藩王世子去了!這不要命嗎?
“你,”老太太沖江明月說:“你這樣,西樓怎么受得了……”
“西樓昨天也去涂山王府了,”老爺子這時提醒了老太太一句,老伴兒你也別覺得,你孫女兒嫁過去是連累趙西樓了,趙西樓自己就是個省事的了?
老太太話說了一半,被老爺子給噎回去了。
“我先回房了,”江明月握著老太太的手,討好似地又晃了幾下,小聲說:“什么事也沒有發生,奶你別為我擔心,我不會讓家里有事的。”
老太太:“……”
聽你二小姐這話,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謝謝你保證不讓家里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