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盛帝真就當著趙凌云的面,讓人擬旨g。今天當值的翰林學士,是去年的探花郎江臨,江臨是可以妙筆生花的人物,只可惜趙凌云這人不懂欣賞,甚至于他還嫌江翰林擬得旨太啰嗦。
什么兩姓結親,一堂締約,什么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這些的,你寫這些干嘛?你直接寫男婚女嫁不就完了?一道圣旨,幾百個字下來了,正事一個字沒提到,你們翰林平日里也是這么擬圣旨的?
“你這是什么表情?”東盛帝問:“你不滿意江少郎寫的?”
趙凌云:“滿,滿意。”
東盛帝:“朕看著不像。”
你這苦著一張臉,沖著江翰林搖頭又嘆氣的,這表情,你叫它滿意?
趙凌云說:“要是簡短點就好了,臣倒是不怕,二小姐跪著接旨,這么長的旨,二小姐得跪到什么時候?”
江臨這旨擬不下去了,還有人嫌圣旨長的?你心疼江二小姐,你就置疑本翰林的文章?!
“江大人你別停筆啊,”趙凌云不看江臨臉色的,見江臨停筆不寫了,大老爺就急了,他求個旨怎么就這么難?
“繼續寫,”東盛帝跟江臨道:“你不要理他,他有腦疾。”
江臨拿著筆的手一抖,這還真是一個,不跟趙西樓計較的好理由。
趙凌云站一旁沒吭聲,他不說話了,還不行嗎?
江臨擬好旨,給東盛帝看過點頭后,江探花才又代寫圣旨,寫好了圣旨,江探花就請退,一句恭喜趙凌云的話都沒說。
這個凈得罪人的貨啊,東盛帝看著趙凌云搖一下頭。
“您別搖頭啊,”趙凌云這才又開口道:“臣好不容易才娶上了媳婦。”
東盛帝:“你滾吧,一會兒朕讓陳盡忠去傳旨。”
求到圣旨了,趙凌云心里美滋滋,答應了東盛帝一聲就要滾蛋,走到殿門前了,大老爺才又想起醫館的事來。
“怎么又回來了?”被趙凌云拿賜婚的事兒一攪和,東盛帝這會兒氣頭已經過去了,看見趙凌云又跑回來了,東盛帝很不耐煩,這蠢貨是不怕他了,還是怎么著?
“圣上,有件事,臣得跟你稟報,”趙凌云壓低了聲音跟東盛帝道。
東盛帝:“什么事?要是跟趙凌晨有關,你就不必說了,你不用為他求情。”
趙凌云:“……”
我為什么要為趙凌晨那個二傻子求情?圣上您是對我有什么誤解嗎?
“圣上,事情是這樣的,西南的那個許家,就是那個許文洋,您知道吧?”趙凌云問東盛帝。
東盛帝聽著這話都新鮮,一方的封疆大吏,他怎么會不認識?
趙凌云這時自問自答:“哦,他是您的臣子,您當然認識他。”
東盛帝:“你還是滾吧。”
“許文洋讓他的一個兒子去給趙凌霄當了奴才,”趙凌云語速飛快地說了一句,這句完了,大老爺才又覺著,自己就這么給許文洋潑屎,東盛帝應該不會信,于是大老爺就又找補了一句:“哦,是不是兒子這個不確定,但肯定是他許家人,這個是一定的。”
西南許家跟涂山王府私下有來往這事,東盛帝是知道的,但許文洋的兒子給趙凌霄做奴才?是他聽錯了,還是許文洋這廝瘋了?
“許方回,就是許文洋家的老大,他送他妹子進京完婚,頭天許方回剛入京,第二天趙凌霄就派這個狗東西去見他了,”趙凌云說著話,雙手舞棍子似的揮了一下,跟東盛帝說:“那狗東西是用雙戟的,圣上,臣可不是不盼好,專盼壞的啊,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哦還有,那狗東西他就姓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