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萬般不耐煩地沖老爺子擺一下手,意思是說我知道了。
被沈淇帶進堂屋里坐著了,江月娥還在發著呆,一杯熱茶喝下肚了,她才一把抓住沈淇的手,急聲問道:“你說這案子不該九門提督府審,我妹妹和嶼哥兒知道嗎?”
老太太和老爺子都沒反應過來的事兒,江明月和江嶼能反應的過來?沈淇覺得可能性不大,可他沒敢跟江月娥這么說。“老太太不是去了么,”沈二公子跟他夫人說:“老太太過去了,他們自然就知道了。”
江月娥就急道:“怎么會出這等事呢?”
沈淇心里內疚,該他出力的時候,他卻坐在家里等著。
老爺子看江月娥坐立不安,便干脆給他大孫女兒找事做,老爺子說:“峴哥兒病了,昨晚上他把自個兒的腦袋磕破了,這會兒還發著熱。”
江月娥:“他怎會磕到腦袋的?”
老爺子:“興許是睡迷糊了。”
“咳,”正端著茶杯喝茶的沈淇嗆咳了一聲。
江月娥又是發呆,還能這樣的?
“你們要么去瞧瞧他,”老爺子說。
江月娥把手里的帕子揪成了一團,問老爺子說:“家里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爺,你都跟我說了吧。”
“我要知道什么啊?”往九門提督府去的路上,被江明月拉到馬車里坐著的江嶼在嚷嚷:“我不要坐車,我騎馬騎得好好的。”
江明月把要走的江嶼一拽,說:“你坐下好好聽我說話。”
江嶼掙不開江明月拽著他的手,只得安生下來,說:“那你說,我聽著呢。”
“一會兒上了公堂,我不說話,話得由嶼哥兒你來說,”江明月說。
江嶼笑了起來,說:“二姐你這會兒知道害怕了?”
江明月:“我要害怕什么?嶼哥兒,你以后要是撐我們安遠侯府門楣的人,你不能站在我身后不說話,嶼哥兒你得站我前邊去。”
江明月自己出頭,這一點問題沒有,可事情要由她一個人來辦了,讓江嶼站在她身后不說話?那旁人會怎么說江嶼啊,躲姐姐身后的小廢物,還是縮頭烏龜?
“我啊,”江明月看著江嶼輕聲嘆道:“也得讓你護我一回了。”
江嶼突然間就覺得自己這一回責任重大了,上公堂這事看來,得由他來出頭了啊。
“那二姐你就別說話,”江嶼拍一拍自己的胸膛,跟江明月說:“我來說,事情我都看見了,我知道該說什么。這一次,是他們涂山王府不占理,我們要怕什么。”
江明月:“這不是占不占理的事,這是涂山王府故意要給我們難堪的事兒。”
江嶼:“啊?”
“這案子輪不到九門提督府來審的,”江明月壓低了聲音,“我在醫館說我要告那侍衛,也是沖著這個來的。”
江明月不愿上公堂,她要上公堂,她奶能第一個跳腳。九門提督府不是審案子的地方,所以她說要告,那等于就是廢話,地方都沒弄對,你告哪門子的案?把許狄抓起來,江明月不過是圖,能將涂山王府和鎮西節度府暗中勾結的事,宣揚出來。
“什么?”江嶼一驚之下,人就要跳起身,這事兒怎么跟他想的又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