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高興過后,突然又皺了眉頭說:“那趙凌霄會來嗎?”
“我們去公堂了,他憑什么不去?”江明月說:“你就逼喬大將軍好了。”
“行,”江嶼說:“我就這么說。”
江明月抬手替江嶼整一整衣服,要上公堂了,衣冠不正可不行。
江嶼卻突然又道:“可趙凌霄到了公堂,我要說什么啊?”
江明月:“問他為什么要縱奴行兇啊。”
江嶼:“就這啊?”
“嗯,”江明月說:“他府上的人嚇到我了,我們跟他也就這點事啊。”
“那他跟許家的事呢?”江嶼小聲問。
江明月將江嶼的衣襟抹抹平,道:“這事兒跟我們家又沒有關系,不用提的。”
江嶼:“不提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不混官場江嶼都知道,涂山王府跟鎮西節度府勾結,這個可是犯大忌的事,他還等著看涂山王父子被扒一層皮呢,結果沒想到,趙凌霄這狗東西先想算計,他和他二姐做一回狗呢。
“趙凌霄這人很厲害的,”江嶼又跟江明月說:“我怕我收拾不了他啊。”
江明月挑一挑眉,她這弟弟還有這志氣呢?
“我們不讓趙凌霄收拾就不錯了,”江明月說:“就跟他扯醫館的事,其他的事我們不管,就當不知道。”
江嶼低了頭開始自己琢磨了,他該怎么跟趙凌霄扯醫館的事啊。
“有人會收拾他的,”江明月又小聲嘀咕了一句。
趙凌霄現在還拿不定主意,這人就是還想著要兩全其美,即讓涂山王府清清白白,他又能保住許狄,還有他們涂山王府與鎮西節度府的關系。
可世上哪有這等好事?
江明月替趙凌霄算過了,這會兒在東盛帝的眼皮底下,趙凌霄唯一能做的,就是斷臂自保,將許狄和許家舍了。當自己不知道,許狄是西南許家的人,這樣罪全由許家擔著,涂山王府就還是清清白白了。
不過這樣一來,惡果也是嚴重的,你這樣不仁不義,遇事就將同行之人拋棄,跟著你們父子的人,誰的心里不會掂量掂量,你們父子值不值得追隨呢?畢竟大家都是來求富貴的,不是來替你們父子送命的。
這么一個惡果,對要爭天下的人來說,可謂致命,這也是趙凌霄拿不定主意的緣由。江明月嘴角噙著冷笑,可這惡果啊,你趙凌霄不想吞,也得吞了。
馬車在這時停了下來,寶樹在車門外說:“主子,二小姐,到九門提督府了。”
江嶼忙就抬頭看江明月。
江明月不慌不忙地將帷帽戴上,將繩結系系好,才跟江嶼說:“我們下去。”
江嶼:“哦。”
“莫要慌,”江明月又低聲跟江嶼說一句:“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嶼哥兒,二姐就站在你身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