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壽氣憤嗎?不怎么氣,他是個太監,五歲那年就是了,所以要被人罵一聲太監他就生氣,那金壽想,他早就氣死了g。再者笑話他的是福王,他也招惹不起。
“啪!”
皇城司眾人目光呆滯地看著,趙大老爺一巴掌拍在了福王的后腦勺上。
“又他娘的瞎扯淡了,”大老爺剛才噴金壽是什么樣,現在噴福王就是什么樣,“太監也招你了?你身邊的老王也是太監呢,你也這么笑話他?你就不怕老王惱火起來,直接一包耗子藥藥死你?”
江嶼站他未來二姐夫身后想,幸好王順子這會兒在外頭待著,不然的話,這么被趙大這么坑,王順子要怎么做才能自證,他沒想過要藥死福王啊?
“拿這等事笑話人,有意思?”趙凌云問福王。
要不怎么說這瘋貨人憎狗嫌呢,一點都不會做人,這貨要不是皇子,圣上還就兩個兒子,這瘋貨早就被人打死了。
福王摸著自己的后腦勺,瞪眼看著趙凌云,嘴巴抿成了一條線。
趙凌云:“你要怎地?你還瞪我?以后咱們走大街上,是不是瞧見瞎子就把他手里的探路棍給搶了,看見瘸子是不是上去給他一腳,看他爬不起來在地上打滾?還是說,咱們要當著啞巴的面唱歌?”
能狠心受閹當太監的,不能說沒有二百五,就是想入宮搏個前程的,但九成九不都是家貧活不下去,才不得已割了子孫根的?這跟天殘地缺,不差不多?你笑話個太監,這算什么本事呢?
福王改鼓腮幫子了。
皇城司眾人覺得,這二位應該是要打一架了,王爺看著已經快氣瘋了。
福王這時看向了金壽,竟是沖金壽微微躬一下身,道:“趙大說的對,剛才是本王錯了,對不起啊。”
皇城司的這間房間,半天沒有聲響傳出,眾人都呆傻了。
金壽面頰抽動幾下,跪倒在地,跟福王道:“下官不敢。”
福王看向了趙凌云,說:“你看見了,本王道歉了,是他自己說不敢的。”
趙凌云:“道歉不是自己的事?你管他怎么想的。”
剛覺得這位是個人的眾人:“……”
所以在您這兒,道歉就是自個兒的事兒,苦主接不接受,您都只當苦主是在放屁?您這不也是混蛋嗎?
“起來吧,”福王沖金壽抬一抬手,一邊又跟趙凌云說:“這事過去了啊,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剛才?哦對,許方回呢?”話題又被趙凌云扯回來了。
金壽指一指他們的左手邊。
趙凌云扭頭看,發現許方回貼著墻根,縮成一團坐地上呢。和著,這人一直都在,自己卻一直沒有發現?
“他就是許方回?”福王仔細打量了許方回幾眼,跟趙凌云說:“這人什么時候來的?”
金壽:“王爺,許方回一直都在。”
眾人:是的,許大公子一直都在,只是你們誰都沒看他一眼。
“怎么回事啊?”趙凌云就沖許方回嚷嚷:“你怎么還是沒干過趙凌霄呢?我說,你抬頭看看人啊,許方回!”
許方回雙手抱膝地坐地上,聽見趙凌云喊自己的名字了,這位才抬頭看向了趙凌云。
“哦喲,”福王跟趙凌云說:“他受過刑了。”
江嶼看一眼許方回,往趙凌云的身后又站了站,這人看著好慘啊。
許方回左眼高高腫起,成了一道縫,臉上有多處傷口,結著血痂,以前的模樣是看不大出來了。身上的衣服還算完整,不見有破處,但沾著大片大片的血跡,露出來的脖子上,有烙傷,紅肉外露。
“他們皇城司烙人,竟然烙人脖子?”趙凌云吃驚道,這就不怕把人烙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