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身后門響,江嶼扭頭看,看見趙凌云從屋里出來,江嶼還抻頭往堂屋里看了一眼,只可惜站在他這個位置,他看不見還在屋里坐著的鄭氏夫人g。
“沒事了?”江嶼問。
趙凌云跟江嶼勾肩搭背地往外走,說:“能有什么事?走,哥帶你去哥那兒坐坐。”
堂屋里傳來瓷器落地碎掉的聲音,隨后鄭氏夫人的哭聲就傳了出來。
江嶼的腳步一停,鄭氏哭得這么慘,不會出事吧?
趙凌云卻沒停步,很是幸災樂禍地跟江嶼說:“剛才我看了,放她手邊茶幾上的那套茶具,是她嫁妝里的,她最喜歡的。這會兒砸了,回頭她就得心疼。”
江嶼:“這又是何必呢?”
“再買唄,橫豎花不著我的錢,”趙凌云很無所謂。
江嶼則皺了眉,跟趙凌云走出正院后,就說:“話也不能這么說吧,添茶具的錢是從你們府上的公中出吧?那這錢里不還是有你的一份?”
趙凌云一愣。
“說實在的,趙大,”江嶼說:“你家里,怎么算也是趙老二那頭花錢多吧?”
老夫人一個人能吃多少用多少?趙凌云也一樣,光棍一個,趙安陽就不一樣了,這人有妻有妾,有兒有女,是一大家子人啊。
“我記得那個趙綺光讀書就花了多少錢了吧?”江嶼跟趙凌云道:“他今年才四歲,這往后讀書的日子還長著呢,哎,他讀書的錢,是趙老二自己出,還是從公中出?”
“不可能是趙老二自己出,”問題出來了,江嶼又把頭一搖,說:“他一個五品的郎官,每月才幾個俸祿?還有老夫人,她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私房錢出來補貼家用吧?”
趙凌云以前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又不缺錢花!可今天被江嶼一提,趙大老爺突然發現,這怎么好像是他在養活趙安陽一大家子呢?
江嶼:“趙大,這賬啊,我建議你還是得跟趙老二算算清楚,親兄弟明算賬呢,我跟江峴每個月,我奶還拉著我們哥倆算一回賬呢。”
趙凌云:“啊?”
江嶼:“是真的,我和江峴賬是分開記的,我奶替我們存錢也是分開存的,我奶說了,這樣以后才不會家宅不寧。”
我是不是真的是個傻子?趙凌云問自己,我怎么就沒想過要這么做呢?
“不過,”江嶼很是同情地看趙凌云一眼,說:“這事你怕是做不來,你家老夫人也不站你這頭兒啊。”
這個是事實,趙凌云無法反駁。
“唉,”江嶼哀聲嘆氣,“我二姐以后可怎么辦?”
趙凌云腳下打了一個絆,這怎么還扯上江明月了?
“你說你娘會不會欺負我二姐啊,”江嶼發愁道:“你娘跟小鄭氏可是一伙的,哦,不對,你娘和趙老二他們一家是一伙的,你這邊就你和我二姐兩個人。”
這人數也太不對等了啊!
趙凌云將胳膊從江嶼的肩頭拿開,再低頭看一看自己的拳頭,跟江嶼說一句:“你這是為你二姐操了八輩子心了吧?有我在呢,誰能欺負你二姐?”
江嶼斜眼瞧著趙凌云,他怎么就這么不信這人說的話呢?
安遠侯府里,老太太聽江明月說完了話,陰沉著臉說:“你怎么不先說越國公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