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為江巖說話道:“幸虧有巖哥兒在,要是只有峴哥兒在,他能把他哥從水里撈出來?”
靠床柱站著的江峴噘一噘嘴,他是沒這個力氣,他站岸上拉,都沒能把他哥給拉上來。
“大夫咋說的啊?”老太太問。
艾氏:“大夫替嶼哥兒接了骨,傷筋動骨一百天,嶼哥兒得養老長一段日子了。”
老太太瞪著江嶼,“這天里蓮子沒有,蓮藕也沒有的,你們哥兒仨去荷花池干什么?看水玩兒呢?”
江嶼哭喪著臉,他就是路過,真的是路過啊!
“你說話啊!”老太太沖江嶼吼。
江嶼:“我說了奶你也不會信,我就是從那邊過。”
“鬼才信你的話!”老太太吼。
江嶼吸一下鼻子,跟老太太說:“奶,這下要怎么辦?”
老太太:“還能怎么辦?你待家里養著吧,你奶我欠你的,我得好好伺候你這祖宗。”
江嶼:“二姐出嫁,我要怎么背她啊?”
這姑娘家出閣,要么哥哥背著出門,要么弟弟背著出門,江月娥出嫁的時候,江嶼還小,背不動他大姐。這一回江明月出嫁,江大少事先都背寶樹練習過了,為的就是,要妥妥當當地送他二姐出閣。
可現在好了,自己膀子斷了,他這還怎么背他二姐啊?
“我來啊,”江峴忙就舉手。
“滾,”老太太吼江峴一嗓子,然后看一眼江巖,說:“月娥出嫁時就是巖哥兒背的,這回明月兒出嫁,還由巖哥兒來背。”
“又是大堂哥啊!”江嶼叫。
“你還有臉叫喚?”老太太糟心道:“你是不是還流血了?”
老爺子說:“皮破了,骨頭都支楞出來了,能不流血嗎?”
老太太又拍床板,“你二姐要出嫁了,你給我見血,你個不省心的東西,你什么時候掉水里不好,你選這時候掉水里?”
江嶼:“……”
那這他也不想的啊!
“娘,”艾氏這時說:“明天我們就去廟里拜拜好了,見血的事兒,咱們去拜拜佛就好了。”
“明月兒呢?”老太太喊江明月,明天江明月也得去廟里燒柱香才行,這太不吉利了。
“喲!”艾氏扭頭一看江明月就嚇得叫了一聲。
“你又鬼叫什么?”老太太罵著艾氏,坐床沿上扭身看江明月,然后老太太也被嚇住了。
江明月這時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上的血色都褪盡了。
“明月兒?”老太太叫了起來。
“二姐?”江峴幾步跑到了江明月的身旁,伸手就將江明月一扶,江二少感覺自己不扶著,他二姐這會兒就要跌地上去了。
江明月看一眼江峴,想勉強笑一下說自己沒事的,可她笑不出來,“大堂哥,”江明月看向了江巖。
“妹啊,你怎么了?”江巖也被嚇到了,聽江明月喊自己,忙就也往江明月跟前走了。
“是不是還有水草?”江明月小聲問江岸:“是不是還有水草纏住了嶼哥兒的腿?”
江巖:“啊?是啊,嶼哥兒是被水草纏住了腿,妹啊,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