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鋒關戰事也好,本朝的第一場恩科也罷,還有什么九門提督府的喬鎮調任兵部,原鎮西大將軍錢文棟調回京師,接掌九門提督府,以及其他一大串官員,將領調動g。
京師城里,為權為利,為家族未來,為個人前程,官員們在忙,勛貴們在忙,學子們也在忙,好像整個京師城,翻過來倒過去地找一番,也就趙凌云這人與眾不同。這人只一門心思地準備自己的婚禮,對其他的事一概不感覺興趣。
“恩科的主考官是張輕鷗,”福王盤腿坐在一張竹榻上,跟趙凌云說。
趙凌云看著手里新做好的小香爐,說一句:“誰?”
福王:“張輕鷗啊,張閣老家的老二。”
福王說張閣老,趙凌云才有了點反應,想當年他差點就娶了張閣老家的小孫女兒啊。
“張輕鷗就是差點當了你岳父的人啊,”福王看趙凌云如同在看一個傻子,“你不會連這事都不記得了吧?”
趙凌云:“打住啊,我這兒就要迎娶二小姐過門了,你跟我扯什么張家小姐?”
福王:“本王是要跟你說是,這次恩科的主考官是張輕鷗。”
“我又不科考,”趙凌云說:“誰當主考官跟我有什么關系?怎么?你要考啊,那我也問不來考題,這位張大人跟我不熟。”
福王攤一下手,“是我太子哥哥推薦他的。”
趙凌云:“哦,這不正常么,張閣老是太子殿下的老師,張家跟太子殿下指定走得近啊。”
福王咂了一下嘴,說:“可竟然沒人反對,本王不太安心。”
趙凌云放下手中的小香爐,跟福王說:“我這個香爐怎么樣?里面是銅,外面包著純金,你瞧瞧我這香爐的模樣,你……”
“你家的香爐跟本王有什么關系?”福王叫了。
趙凌云:“那這恩科跟我又有啥關系?你這人啊,要我說,可能真就是個自個兒折騰自個兒的命,沒人反對這還不好嗎?你還盼著為了一個主考官,一幫人在金鑾大殿打起來?”
福王搖頭,“可科考的主考官,從來都是由禮部的侍郎擔著的。”
趙凌云愣了一下,“怎么?這張大人不是禮部的侍郎?”
福王:“他以前在禮部待過,不過如今是東宮的侍講。”
那就是做著太子的幕僚了啊,趙凌云問:“這有什么問題?”
“如果一件事情出來,朝廷里沒有一個人反對,”福王跟趙凌云說:“這事它就不對勁。”
趙凌云嗤了一聲,問福王說:“你想誰站出來跟太子殿下干一架?不是,你是沒過過好日子吧?沒人鬧事,你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福王皺了眉頭,抱怨道:“本王怎么跟你說不明白呢?”
趙凌云:“你什么時候跟我把話說明白過?”
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為什么要抱怨?
“會出事的,”福王念叨。
福王的神神叨叨讓趙凌云有些上心了,站起身走到竹榻前,一屁股坐下了,趙凌云小聲道:“你是不是聽到什么風聲了?有人要害太子殿下?”
福王:“本王沒聽到風聲。”
趙凌云:“那是太子殿下在擔憂?”
福王:“他現在一心想著恩科的事呢。”
趙凌云嘴角一抽抽,“鬧了半天,是你以為啊?”
福王瞅著趙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