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鄭氏長了一張柔柔弱弱的臉,當著一眾族人的面,聲淚俱下的一通哭訴,很快就讓很多年輕族人,對她心生了同情g。二夫人平日里名聲很好的啊,孝順婆母,伺候丈夫,養育兒女,待人和氣,持家有方,這是個很賢惠,很好的婦人了啊。
“妾身這也是為了大哥大嫂著想,”小鄭氏哭訴:“大哥之前就下了令,任何會壞他大婚的事都不準發生。妾身一介女流,如何敢違背兄長的話?這么晚了,突然家門外就來了幾個人,也無憑證,只說自己是誠齋大爺的兒女,這又要妾身如何相信?”
“五堂叔,諸位長輩,”小鄭氏說:“妾身見識淺薄,犯了大錯,險些壞了我家老爺的名聲,妾身愧疚難當。”
小鄭氏掩面哀泣,可憐極了。
趙凌云幾次要說話,都被江明月攔了,趙大老爺快要被氣死了。
“可,可妾身嫁進趙家這些年,”小鄭氏哭著哭著,忽然話鋒就一轉,矛頭指向了江明月,“妾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大嫂就算為三個孩子報不平,大嫂也不該闖進妾身的臥房中,毆打妾身啊!”
“大嫂還硬將妾身拖拽至祠堂,”小鄭氏哭得越發傷心了,“妾身不敢進來,大嫂硬拉著妾身進來,大嫂這是要讓妾身壞了祖宗規矩,大嫂要逼死妾身。”
趙氏族人們:“……”
這江氏女厲害了啊,這位今天剛嫁進來啊!
小趙氏雙膝一彎,就沖老族長跪下了,哭道:“請五堂叔為妾身作主。”
老族長鐵青著面色,看向了江明月。
江明月身體往后一仰,似是站立不住的模樣。
“夫人!”趙凌云忙就伸手扶江明月。
“這,”江明月被趙凌云扶著,抬頭看向了老族長的時候,江二小姐,呃,現在是大夫人,大夫人的臉上多了兩行清淚。
江明月這人長相天生與溫柔婉約無緣,但美人垂淚的前題條件,不是溫柔婉約,是美人。那江明月是美人嗎?無疑是的,她不但是個美人,還是個大美人,所以當江明月將愕然,震驚,難過,難以置信,等等諸多飽受委屈后,人會產生的情緒都在臉上表現了出來,眼底還寫著無辜二字時,她的無聲落淚,就遠比小鄭氏的聲淚俱下來的動人,惹人憐惜了。
“你有委屈,就說出來,”老族長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跟江明月道。
方才他在氣頭上,是他沒能想到,這江氏女今日剛嫁作趙家婦,她都沒與這小鄭氏說上話呢,她要欺小鄭氏做什么?這沒道理啊。
“弟妹,”江明月喊了小鄭氏一聲。
這一聲喊委屈的啊,趙氏族人都在想,之前是我們想錯了?
小鄭氏卻是差點被惡心吐了,之前你江明月打我耳光,拖拽我在雪地里走時的兇悍模樣呢?你繼續兇啊,你這會兒裝什么柔弱?
“明明你與我說,你做錯了事,你要我帶你過來,你要認罪,你要為你家老爺洗清嫌疑的啊,”江明月委屈道:“怎么我帶你過來了,你卻又換了一套說辭?你,你當我是好欺的嗎?”
你當我是好欺的嗎?
趙氏族人們聽江明月問這話,問得面面相覷,大夫人這話說得軟綿綿的,一點氣勢都沒有,大夫人你是很好欺負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