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外衣是麻布的,不起眼的地方還打著小補丁,”江明月小聲道:“她為什么要這么穿?老夫人都能讓她的小兒子脫了奴籍,還能看不得她穿身好衣服?”
花嬸兒:“她在裝窮?”
“心里有鬼,才會這么穿,”江明月搖一下頭,“其實我跟她沒仇,她今天不去北院,我也不會認識她。”
花嬸兒嘆道:“這回不會再有人闖北院了。”
上一個闖北院的人,自個兒死了,全家都跟著倒霉,誰還敢再往北院闖?
江明月:“應該不會有了。”
“哎,不是說還有一個跟著周婆子,一起去咱們北院的嗎?”江明月走路快,花嬸兒說話的工夫,她就跟江明月差了好幾步路,往前小跑兩三步,花嬸兒追上江明月問:“那個就放過她了?”
“那個我不知道她干沒干過壞事啊,”江明月沖花嬸兒攤一下手。
原來也有您不知道的事呢?
花嬸兒嘴角一抽,周婆子要是聽見她主子方才的話了,會不會氣得做鬼了也得再死一回?她就因為一塊蜀錦死的!
“周婆子的兒子們會不會記恨主子你啊,”花嬸兒就又為江明月操心。
“老夫人不會留他們在京城待著了,”江明月不在意道:“老夫人可沒有那么寬的心胸。”
周婆子以為自己拿命來賠罪了,老夫人就原諒她了?周婆子也是急病亂投醫了,老夫人只會怪她臟了自己的院子,把她的罪狀再添上一條。
“我娘能有多大的心胸?”大門口的門廊里,趙凌云跟鄭亦然道:“她不會放過周家人的。”
鄭亦然再次強調:“她是你母親!”
趙凌云也還是那句話:“她是啊,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鄭亦然甩一下袍袖就想走,可下了一階臺階了,他又上臺階回到了門廊里,低聲跟趙凌云道:“你看著江氏些。”
趙凌云:“怎么了?”
“江氏這個婦人很有心機,”鄭亦然道。
趙凌云冷著臉:“謝謝你夸我夫人聰慧。”
我這是夸?
鄭亦然急道:“她心不善。”
一個有心機,心還不善的婦人,這樣的婦人你趙凌云就不該娶!如今既然娶了,你就得將這人看好了,不然你越國公府日后一定家宅不寧!
趙凌云看鄭亦然看了一會兒,冷道:“你滾吧。”
“你,”鄭亦然說:“我還能害你不成?”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趙凌云就說:“周婆子是不是偷我娘的東西了?那幾箱子金銀玉器放你跟前,你看不見?我娘身邊出了賊,你怪我夫人不好?和著這賊婆子,是我夫人讓她伺候我娘去的?”
鄭亦然:“這事她沒做錯,但她這人……”
“滾吧,”趙凌云不再聽鄭亦然胡扯,“自己的妹子差點害死三個孩兒,斷我老趙家的一條血脈,你還操心我夫人人好不好呢?臉呢?”
“以后沒事就別登門了,”趙凌云噴鄭亦然:“我們老趙家啊,經不起你們姓鄭的折騰,不要再見了,你就滾吧。”
“夫教妻,是正理,”鄭亦然壓低了聲音,十分嚴厲地跟趙凌云說:“你不好好教她,你日后一定會后悔。”
趙凌云抬了腳,要不是鄭亦然的一個長隨,拼死跑過來,替他主子挨了大老爺一腳,鄭亦然就得被趙凌云從越國公府的大門前踹下去。
表兄弟倆又一次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