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轉身往人群外邊走了,這位戴著帷帽,王德財看不見她的臉,自然也就無法知道,他家二姑奶奶現在是個什么神情,是認真的啊,還是跟他開玩笑呢。
“保住陶遷的命就行,”江明月往前走了幾步后,又停了步,跟王德財說:“讓他見見要殺他的人,我覺著也挺好。”
王德財:“……”
這事要辦起來挺難啊,要放殺人兇手進陶府,然后再在這人要下手殺陶遷的時候,把人給攔下來抓住?
“要是太難的話就算了,”江明月又說。
“不難,”王德財沖江明月拍一拍胸膛,說:“比這要命的事,我王德財都辦過,這就是小事,二姑奶奶您聽我的好消息吧。”
江明月這才沖王德財點點頭,說:“那辛苦你了。”
王德財跟著江明月擠出人群,心里盤算著,自己還得再叫些人手來。
擠在人群里,一路走到路口,重新坐在了馬車里,江明月將帷帽摘下,隨手扔到了一旁,跟車夫說:“回府。”
王德財卻又在這個時候追了上來,隔著車窗小聲問江明月說:“二姑奶奶,要是抓到了殺人兇手,接下來要怎么辦呢?”
江明月:“直接送到京師府啊,哦,最好往皇城司那邊也傳個消息。”
皇城司,行,王德財覺得這事越鬧越大發了,這還才是他們二姑奶奶,趙大老爺還沒出現呢,這位爺要是再摻和,王德財想到這里,頭皮都發麻。
“你看見陶遷進出涂山王府了?”帝宮承德殿的正殿里,東盛帝放下批著折子的筆,抬頭看著趙凌云問。
趙凌云一點不帶慌的,說:“看,看見了。”
東盛帝:“西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知道啊,”趙凌云這會兒跟東盛帝就隔著一張御書案,說:“圣上,臣今天還把陶遷給揍了,那賤人太……”
東盛帝手指“篤”的,敲了一下御書案。
趙凌云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說:“圣上,這個陶遷真不是好人,他肯定有問題。他陶家一沒人死在玉鋒關,二他跟高千里沒怨沒仇的,他爹是病死的,不是人高千里殺的,您說說,他跟高千里這么過不去,他圖什么?”
東盛帝說:“是啊,他圖什么?”
趙凌云:“總不能是因為,高千里掘了他老陶家的祖墳吧?陶家的祖墳在哪個地方,高千里知道嗎?”
東盛帝:“你要說廢話,那你就出去。”
“臣這么怎么是廢話呢?”趙凌云說:“臣這是在分析問題啊。”
東盛帝:“你分析出什么來了?”
“臣就是覺著,搞不好玉鋒關的事,趙凌霄那個假仙兒有份,”趙凌云壓低了聲音,跟東盛帝道:“要不然他為什么派人去城門口,等著堵高千里潑屎?昨天潑屎,今天就有人堵門罵街,圣上,陶遷肯定是趙凌霄的走狗了,沒跑的。”
“您要是不信,您給我一隊人,臣去搜陶府,”趙凌云跟東盛帝請命道:“臣去陶府,挖地三尺,我也替圣上您找出點什么來。”
在東盛帝這里,涂山王府是他專門派人盯著的,哪個大臣登過涂山王府的門,他這里都有名單的。陶遷是真的沒有去過涂山王府,可趙凌云在他面前這么一通說,東盛帝又有些意動了,陶遷領頭去紀家老宅,這事是不正常,是應該查查陶遷這個人。
“可以,”東盛帝跟趙凌云道:“那你去查吧。”
“成,哦不,臣遵旨,”趙凌云領了旨,他這次不扒陶遷一層皮,他就不姓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