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知道你現在長了翅膀,想飛走。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糊涂下去,為了……為了一個女人拋棄唾手可得的機會。”
封云霆猛地坐了起來,目光冷峻:“他要做什么?”
“他的原話就是這樣,再沒有其他的了。”小周道:“封總,我已經安排了好多人以傭人的名字進入時家,時刻保護著時小姐的安全了。”
封云霆的臉色凝重,搖了搖頭:“他如果真的想動小星星,就憑你安排的那些人,攔不住他的。”
小周此時也有點慌:“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封云霆的目光垂了下來,沉聲道:“我親自去守著。他不想要的命,只是想讓我當他的繼承人,只要我在,他就不會硬來。”
“可是總裁,難道你從今往后這幾十年每晚都要去守著時小姐嗎?你總有要睡覺的時候……”
封云霆嘆息了一聲,道:“等小星星處理完時家的事情,我們就離開這里,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我會帶她以別的身份重新在國外生活,封云霆和時繁星都會消失。到時候就不用再擔驚受怕的了。”
小周忍了很久,終于問了出來:“封總,其實你也不用這么著急的,你可以先順著邢老爺子的意思,他畢竟已經年邁,說句比較無情的話,等他過世之后,你再跟時小姐再續前緣也可以……”
封云霆迅速否決了:“我已經辜負了她一次,不能再辜負她第二次了。如果我現在跟她分開,哪怕是為了應付邢老爺子……我都不能再傷她的心了。”
時繁星這邊,則是另一番情況了。
公司被孫振糟蹋了個稀巴爛,情況比她想象的更糟一些。
除了那個被積壓了幾千萬的寶石項目之外,孫振還接下了好多個又麻煩利潤又不高的活,他不熟悉公司流程,甚至連業務都不熟悉,寶石從拿到原材料到根據材料特性設計,最后到出成品,最少也要一兩個月。而他的合同里居然寫著只有一個星期的工期。
公司里的員工們叫苦不迭,天天加班不說,對公司的怨氣也與日俱增,離職了很多。
這還不算,最可怕的是,他現在當了甩手掌柜的,整個爛攤子全都塞到了她手里,眼前著快到了交貨期,可是設計圖都還沒畫完,明擺著要延時。
延時就算是違約,違約就要賠違約金,本身就沒有什么利潤,最后的結果就是累死累活的干完了,還得倒貼錢。
而時繁星很絕望的發現,她漸漸把這些年的資料都看完了,公司這些年做的生意十有八九都是這樣賠的。
她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把現在手上正在做的項目都梳理了一遍,爭取減小損失。
專心工作的時候,時間似乎就過的飛快。
當她終于有時間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熬了一夜,此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
十月末的天氣,六點多還是有些冷的。
她起身去關窗戶,卻發現窗下站著一個人。
他穿著一身黑衣黑褲,躺在一輛摩托車的座椅上,似乎是衣服太過單薄,他緊緊的抱著臂,頭枕在摩托車的車頭上,只留單腳踩地維持平衡。
……是先生。
還是封云霆?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了一整晚腦子有些發木,她一時間竟然有些分不清他們兩個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有默契,她低頭往下看的時候,他似乎也從半夢半醒間清醒過來,從摩托車上一躍跳下,仰著頭微笑著看她,嘴巴一張一合,說了兩個字。
繁星。
是先生。
只有先生叫她繁星,封云霆一直是叫她小星星的。
是他。
時繁星連外套都忘記穿,幾乎是飛奔下樓。
今天的先生似乎跟從前看到的他很不一樣。
以前見他,要么是一絲不茍的西裝,要么是脫掉西裝后的白襯衫,英挺清貴;而今天的他穿著一身休閑的黑色T恤衫和牛仔褲,看起來小了好幾歲,而且……真的跟高中時候的封云霆很像。
“繁星。”
先生一開口,聲音是她熟悉的沙啞沉郁。
時繁星走過去,“來了怎么不上去呢?外面冷。”
先生虛虛攬住她,輕笑著道:“不能再爬墻了,否則未來岳母下次去超市就要給我們買岡本了。”
時繁星聽出他話里的揶揄,紅著臉輕輕推了他一把:“那……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呀,我下來見你。對了,你怎么沒開車呢?車里還暖和一點。”
“我一會兒還要趕去公司上班,早高峰你懂得,還是摩托車快一些。”
“所以你就在我樓下硬生生凍了一晚上啊?我從前都不知道你還會騎摩托車。”
先生有些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某個討厭鬼上次放棄了摩托車比賽,就為了來見你,繁星,我真的很不服氣,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我也會騎車,并且技術很好,一點都不比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