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愣了愣,然后莞爾一笑,說道:“你還沒有帥到驚天動地的那個地步,我也沒有花癡到腦子進水的程度,我送你一程是因為我也是搞金融的,看見你手里的那份經濟觀察報就覺得有些好奇,這才想著要跟你聊聊的,因為對于今年下半年的經濟預期我跟報紙上面寫的意見算是不謀而合了……順便說一句,你的顏體寫的非常漂亮”
這就是蘇雅的高明之處了,主動搭訕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十分自然的跟對方坦露了自己的想法,這么做首先肯定就能打消對方不是認為她在黃鼠狼給雞拜年,畢竟坦誠了才好接觸么。
機場大巴已經開走了,陳敬之不想再等二十分鐘,就坐上了蘇雅的七系,她攏了攏自己的長發,問道:“去哪個大學?”
“松北大學城”
“哦?復旦還是交大,如果是前者的話,我們就是校友哦,你得叫我一聲師姐了”
“那可能你會失望沒有我這個師弟了”陳敬之緩緩的說道:“我的學校對你們這些曾經的天之驕子來說可能有點生僻,是在復旦斜對面的那間華東經濟人文學院”
蘇雅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在腦袋里思索了一遍,但她最終也沒有想起來這個帶著華東兩個字的大學到底是哪一座,最后只得努力的解釋了一句:“可能是我離開學校太久了,對那邊已經不太熟悉了”
這個解釋挺蒼白的,但陳慶之也不以為意,經常有人打聽他在哪上學的時候他報上名號后換來的都是一聲“哦”然后就沒有下文了。
從機場去往松北大學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路上時兩人都是有一嘴沒一嘴的閑聊著,所說的話從來沒有涉及到個人的身份,來歷這些細節,他們以侃大山的方式天南地北的聊著些沒營養的話題。
蘇雅忽然就發現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放在陳敬之的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這個比自己小了五六歲的男生,遠比那些她的追求者知識面要廣泛的太多。
因為,不管自己說什么,蘇雅都會驚訝的發現陳敬之居然都可以無縫銜接的跟她對上話。
哪怕是蘇雅偶然說起滬上的初春還是太清冷了,冷得就跟賈惜春的遭遇一樣,然后旁邊的陳敬之就接上了一句“將那三春看破,桃紅柳綠待如何?”。
陳敬之接的這句,就是金陵十二釵里賈惜春唱的虛花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