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兒出獄時,已是寒冬時分。
她仍穿著入獄時的單薄白裙,冬雨夾雜著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刮一樣疼。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道路,眼里全是失望。
現在她成為整個林家的恥辱,怎會有人來接她回家呢?
突然有人涌上來用麻袋套住她,接著后脖頸傳來劇痛,她便陷入昏迷之中。
一陣蝕骨的寒意襲來,凍得林黛兒驚醒過來。
“你醒了!”
耳邊響起很獨特的男聲,音色清洌干凈,又隱隱透出上位者的威嚴和淡漠。
她順著聲源看見沙發坐著一個風姿卓越的男人。
他修長的手臂支著精巧的下巴,五官骨相優雅華麗,但藏在金絲框眼鏡下的陰鷙目光,像要把她千刀萬剮。
這張臉就算化作灰,她都不會忘記。
沈墨天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噩夢,夢里他發瘋似的把她按在沙發。在掙扎間,她本能地拿起水果刀往他身上扎去……
可現在好像不是夢……
林黛兒嚇得瞳孔驟然放大,往后退了好幾步:“沈……沈墨天,你不是死了嗎?”
男人臉上掠過凜冽的寒光,大掌攫住她的頭往地面重磕,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額頭傳來一陣劇痛,鮮血沿著她的額頭滴進眼底。
林黛兒抬手抹血,卻發現靈臺擺放的黑白照片,男人和黑白照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但死人才會拍黑白照。
她心里直發毛,緊張得大口吞咽唾沫:“你到底是誰?我沒有錯,憑什么是我磕頭認錯?”
“你居然還不肯認錯,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狠厲爬上男人漆黑如夜的墨瞳,他粗暴地拽著林黛兒進了一間陰暗的房間。
這應該是個休息室,后面有張寬敞的大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林黛兒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慌忙地轉身往門口逃去。
在她跑到門口時,后面傳來幽冷冷的聲音:“林黛兒,你要是再跑一步,我讓人拿掉你爺爺的氧氣罩。”
林黛兒停頓下來,轉過身直盯男人:“你是什么意思?”
男人按下電視機的播放鍵,屏幕里她的爺爺躺在手術臺,身上插著各種機械儀器,那張蒼老的臉布滿垂暮的死氣。
“要么按照我說的來做,要么送你爺爺去死。”
寒意從腳尖直往上躥起,她的身體不可抑制地劇烈顫抖起來:“你……要我做什么?”
男人臉色陰沉地睨著她,殘酷地下令:“脫衣服!”
林黛兒身子一震,面色瞬間煞白。
她下意識抓緊裙子領口:“我已經坐了五年牢,要是你還不泄氣,可以暴打我一頓,十頓也可行,只要別讓我做這種事。”
男人眼里掠過一抹濃烈的殺意:“看來你想爺爺去死。”
林黛兒腳掌頭皮發麻,全身不停地出虛汗。
媽媽在她五歲時,就去世了,而爸爸很快另娶,生育一對兒女,對她向來只有痛罵。
她是爺爺帶著長大的,爺爺是最疼她的親人,她絕不能讓爺爺去死!
林黛兒痛苦地閉上眼,長長地深吸一口氣:“你別動我爺爺,我……我馬上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