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常年堆積的委屈就像決堤的洪水泛濫開來。
她捂住絞痛的胸口,直盯著沈墨川控訴:“我從小勤奮好學,嚴以律己,自認為沒做過什么錯事。我唯一做錯的就是救了你弟弟。
我應該看著他被人活生生打死,而不是讓保鏢護住他。那樣我和他不會有交集,就不會發生那件事。”
咳咳!
她哭得后背都弓起來,劇烈地大聲咳嗽,好似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我從未想過殺死他,只是想保護自己,我也比誰都不想手上沾有人命。自從出事后,我每天都在做噩夢,甚至都不敢睡覺。
若說我真的防衛過當,也坐了五年牢來償還自己的罪。人死不過頭點的,你還要怎樣折磨我?”
沈墨川俯身托起林黛兒的臉,拿起手帕溫柔地擦拭她的淚珠。
動作親密得像濃情蜜意的情侶,但他說的每個字都是淬毒的利刃:“黛兒,錯了就是錯了啊!”
他對她絕不會手軟,至死方休!
林黛兒仰天自嘲地大笑起來:“哈哈哈!”
她真是傻透了,竟然還在期盼沈墨川能饒過她!
沈墨川徐徐地起身,隨手將手帕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林黛兒:“若我是你,就會趕緊變強大。我期待你能成為我的對手。”
旋即,他決然地離開,獨留下滿身狼狽的林黛兒。
經過這次失敗的逃跑,林黛兒清楚躲也躲不了沈墨川。
他說得很對,她只能變得強大,以此來反抗他,又或是她能茍延殘喘多幾年。
在會所的停車場等候好幾天,她終于等到靳天:“靳先生,我們能單獨談下嗎?”
“不可以!”
靳天坐進駕駛座啟動車子,跑車發出雷達的轟隆聲,直往前駛去。
她已經用別墅抵押貸款來周轉,要是股市再往下跌就要退市,公司的事不能再耗下去。
眼看著車子要從面前開過,她再也顧不上,咬牙沖到跑車的前面。
車子緊急剎車,車輪和地面摩擦發出‘吱呀’的尖銳聲車子只差幾厘米就要撞上林黛兒。
靳天額頭暴起一根根的青筋,下車扯住她的衣領怒吼:“你特M想死,就去別的地方死去,別弄臟我的車子。”
林黛兒拉住靳天的衣袖:“我知道你的時間寶貴,請你給我一個小時,實在不行,半個小時也可以,以后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我和沈墨川是朋友。”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去,在這個圈里沒有永遠的朋友不是嗎?”
靳天無情地甩開林黛兒的手:“林家的根部都已經腐爛,早無藥可救。”
“所以我們才需要靳先生,林氏曾是郵輪老大,又是上市公司,現在瀕臨破產。要是在你的管理下重塑輝煌,這件事必然會在商圈引起轟動,你也更有成就感不是嗎?”
靳天眼里有一瞬間的波動,很快又恢復平靜:“很抱歉,我不會去林氏。不過我可以向你引薦我的學弟,Andre,他剛從華爾街回來,也許能幫到你。”
Andre是近幾年投資行業站在風頭上的新貴,最擅長拯救瀕危的企業。
爺爺最先考慮挖他來當總經理,但他為人極其神秘,根本聯系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