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裝出溫順的樣子點頭:“好!”
先離開沈墨川的地盤,要是發生什么,再想法子解決。
譚澤茗再危險,也不會比沈墨川這個神經病可怕。
她默默地隨著譚澤茗往后院走去。
書房里有個月亮門,透過門外看見種滿竹子的后院,還有遠處蔥郁的大山,簡直就是一幅飽含詩意的山水畫。
可林黛兒沒有精力欣賞美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太過危險。
譚澤茗仿佛看透林黛兒的心思,他從書架中拿出一本書遞過去。
“你暫時和我呆上兩個小時,不然墨川會為難你,若可以,你能給我讀詩嗎?”
“讀詩?”
林黛兒不解地看著譚澤茗。
譚澤茗盤腿坐在蒲團上,邊煮茶邊溫柔地說:“要是你覺得為難,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我讀!”
她忙不迭打開書籍,開始朗讀起來:“云山滄滄,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清婉的讀書聲和煮茶的咕嚕咕嚕聲交雜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書房內的兩人各做各的,林黛兒專注地讀書,譚澤茗慢悠悠地品著茶。
林黛兒讀得嗓子都快啞了,但譚澤茗聽得太認真,她也不好停下來。
直至天空泛起魚鱗白,譚澤茗回過神來,抱歉說:“我聽得太專注,沒想到都過了一晚。”
林黛兒沙啞都快說不出聲:“沒事。”
那聲音難聽得像鴨子叫,她很想喝茶。但有了張衛東下藥的事,她寧愿渴死,也不敢喝茶。
“你可以走了。”
“好!”
雖然她對譚澤茗印象不錯,但圈里太多道貌岸然的人,保持警惕永遠都不會錯的。
她禮貌地起身,退出書房,然后快速地往大廳走去。
宴會早就散去,其他人都走光了,卻在吧臺上看見沈墨川。
他宛如極具藝術美感的雕像,左手拿著酒杯,右手抵著下巴,靜靜地眺望著窗外的景色,神情陰郁,目光縹緲深遠。
林黛兒愣了下。
頃刻,她百般不愿地挪步走過去,討好地笑問:“沈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沈墨川偏頭,黑沉的眼如利刃,緊鎖住林黛兒:“你倒是很有本事,竟能讓我小舅留你一晚。”
什么?
譚澤茗是沈墨川的小舅?
沈墨川竟然給小舅送女人,還是自己睡過的女人,這是多變態的事?
不過沈墨川就不是正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思考他。
林黛兒指著自己的嗓子想要解釋,她給譚澤茗讀了一晚的詩經,兩人什么都沒發生。
不過話到了嘴邊,她又不想解釋,帶著幾分挑釁之意:“譚老確實很溫柔,寶刀未老。”
沈墨川指腹劃過酒杯的邊沿,徐徐地出聲:“你是在指控我?”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