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林黛兒嘴里的牛奶狂噴出來,飛濺到沈墨川的臉上,還有他的灰黑色毛衣。
慘了,慘了,沈墨川也有貴家公子哥的潔癖毛病。
她慌亂地拿起旁邊溫熱的毛巾幫他擦拭污漬:“沈先生,很抱歉,我太過激動。”
沈墨川握住林黛兒的手,細細地摩挲、把玩。
大家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但林黛兒的手瘦瘦小小,上面還遍布著不少傷疤和厚繭,這應該是在牢里干活落下的。
那些細小的傷疤看著很礙眼,一點都不像她那張精美妍麗的臉。
他英氣的劍眉往上挑起:“你激動什么?也想要?”
林黛兒汗顏了。
她抬頭定定地端詳著沈墨川,還是不太習慣他這張君子如玉的面孔,怎會說出如此露骨粗暴的話。
挑逗性十足!
她勉強地牽動唇角,露出非常虛弱無力的樣子:“你也是知道我感冒發燒了對不對?”
沈墨川從她的手里接過濕毛巾,輕柔地擦拭著自己的臉頰,再到精美如藝術品的手指。
他緘默不語,神情端凝沉峻,身上散發著一股神秘兮兮的氣息。
林黛兒瞧著心里實在沒底,又討好著哄道:“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機會對吧?”
她能躲的一陣子就一陣子。
沈墨川眼神黑沉銳利,一針見血道:“昨晚,你根本沒睡著吧!”
隨之,屋內陷入死般的寂靜,只有大廳里古老的鐘聲走動時,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
林黛兒心緊張得漏掉半拍,瞳孔驟然間收縮,不安地直盯著沈墨川。
他面色如一,依舊是高冷又倨傲,就像是高不可攀的冰山,隨時都會山體崩塌,危險重重。
他知道她裝睡,那么也知道她假裝夢囈呼喚傅斯年的名字。
那他為什么要放過她呢?
沈墨川手往后伸去,下人機智地上前接過濕巾,又退到另一邊。
他雙手交握抵在下巴,菲薄的唇露出一絲瀲滟的笑意:“林黛兒,你很大膽,竟然在我的床上喊別的男人名字,所以我不殺你。”
殺了她,太便宜了!
林黛兒看著沈墨川笑了,心里的寒意更盛,更濃。
他肯定又在想什么法子來折磨自己。
她舔著唇想說話,可喉嚨像塞進了一團棉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沈墨川垂下手,緩緩地站起身,人朝著她的方向挨近。
熟悉的男性氣息逼近,林黛兒的脊背立刻僵硬住,結果沈墨川徑直從她的身側經過,只留下輕飄飄一句:“林小姐,你可以滾了!”
“好的,沈先生,我立刻走人。”
林黛兒整個人就像彈簧一樣,從座位跳起來,疾步往門口跑去,恨不得后背能再長出一張翅膀。
最怕沈墨川突然改變主意,又要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