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多想,既然別的男人都可以吻你,我是你的未婚夫,也有資格親你對吧?"
林黛兒如墜入深不見底的冰潭之中,全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瞳孔都在微微發顫,難以置信地看著傅斯年。
他怎么能說出如此殘酷的話呢?
他真的是那個她癡戀多年的美好少年嗎?
林黛兒心口揪著疼,疼得都快要呼吸不過來。她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調:“傅斯年,你怎能這樣對我?”
傅斯年緩緩地收回手,拿起毛巾擦拭著手指。
他漫不經心地反問:“別人都可以,我為什么不可以?我不準你欺負俏俏。”
寒風呼嘯而過,似無數把刀子刮在臉上,卻沒有傅斯年的聲音更清寒。
她捂住劇痛的胸口,不解地看著傅斯年:“我欺負俏俏?”
傅斯年從座椅站起來,挑起英氣的劍眉,寒光迸射而出刺向林黛兒。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不喜歡俏俏,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動手打人,看來林大小姐在監獄里沒教育好啊。”
林黛兒身子一軟,癱軟在椅子上。
她最怕別人提起自己坐牢的事,那是藏在心里最深又最致命的傷疤。
現在這出自傅斯年,她最喜歡的少年,猶如最冷冽的薄冰撕開那道最深的傷疤。
舊年地傷疤又一次被掀起,傷口滲出膿血,就連五臟六腑都劇痛起來。
她痛苦地咬著下嘴唇,竭力保持理智地追問:“你說我打李俏俏?”
傅斯年垂眸淡淡地瞥了一眼林黛兒:“我就知道你會否認,畢竟你最擅長撒謊騙人。”
“我為什么要打李俏俏?”
“昨晚你送我回家,看見李俏俏和我住在一起。”
“因此我吃醋打她是嗎?她和你這樣說的對嗎?”
“別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俏俏沒有說過你一句壞話。”
林黛兒很想要放聲大笑,可笑容里為什么有陣陣的酸楚呢?
她犀利地反問:“要是她什么都沒說,你怎么知道的?”
傅斯年不想看見林黛兒笑,那樣的笑容太心酸,好似她藏著多大的委屈。
他狠狠地盯著林黛兒:“今早我起來發現她的臉頰紅腫,就問了幾句,她什么都不肯說,反而是家里的傭人說漏嘴的。”
林黛兒終算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自嘲地一笑:“你就不懷疑傭人是受到她的指使嗎?傅斯年,你就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哪怕眼睛看見的,耳朵聽見的東西,也會是假的。”
“難不成我要信你嗎?林黛兒,你騙我還不夠多嗎?”
傅斯年的目光帶著刺骨的風寒直直地刺向林黛兒。
她愣住了,然后又笑了。
笑聲飄入蕭瑟的寒風中,比寒風都要凄涼。
她笑得肚子都彎不起來:“對,我就是個騙子,所以你絕不會相信我。”
看來她無話可說,艱難地抓住座椅顫巍巍地站起來。
原來她真的是無人依靠,多可悲,又多現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