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兒痛苦地睜開眼,對上傅斯年寒凌的冰眸。
她鼓足勇氣地開口:"傅斯年,我們已經回不去,還是別訂婚了。"
以前她真的很喜歡傅斯年,喜歡到骨子里的喜歡,但過去的就是過去的,終究是回不去的。
傅斯年每根長睫都漸漸染起薄怒,滿身寒霜孤寂。
他惱怒地把林黛兒按在墻壁,嗤笑出聲:“林黛兒,你要和我玩過河拆橋的把戲嗎?那也得看你夠不夠資格,你最好這兩天打掉孩子,否則后果自負。”
她攥緊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無奈地苦笑:“你又要拿林氏和外婆來威脅我嗎?那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區別呢?”
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和傅斯年成為敵人,最終事與愿違。
傅斯年看著林黛兒眼里的憂傷,心里就像堵著一顆尖銳的石頭,把他的心肺都磨得血肉模糊。
他傷了她,也會痛苦,也會難過。
可她竟然懷上別的男人,又把他當什么,絕不允許她生下別人的孩子。
他加大摁住林黛兒下巴的力度,眼里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林黛兒,你給我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現在你覺得痛苦,當初我比你還痛十倍,百倍。我只給你兩天時間,不然我送你爸爸進監獄。”
“傅斯年,當初林氏落難,你有沒有從中推波助瀾?”
“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
“傅斯年,你和我說實話。”
林黛兒定定地看著傅斯年,尖利的指甲嵌入肉里面,劇痛從手掌蔓延至全身。
若他真的對林氏落井下石,那她就當作贖了當年的罪,再也不欠他的。
傅斯年松開手,陰冷冷地看著林黛兒:“你想聽真話,我就要告訴你?林黛兒,你不會以為我還愛你吧?"
他恨她,恨她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恨她把他當作愛情玩物。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隨手扔在旁邊的垃圾桶:“林黛兒,你只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不知廉恥。”
旋即,他決然地轉身,就像要遠離多么骯臟的東西。
林黛兒捂住絞痛的胸口,那里好像有一把鈍刀慢慢地刺進去,鮮血不斷地往外滲出來。
滴滴滴!
嫣紅的血液肆意蔓延,止都止不住。
她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無力地蹲坐在地面。
傅斯年說,她是人盡可夫的女人,說她不知廉恥。
哈哈哈,她確實為了保命出賣自己,典當給沈墨川那個惡魔,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
一只意大利皮革的手工皮鞋映入眼簾,她雙手環繞在胸前,把頭埋入膝蓋之中。
她鼻尖已經嗅到那股熟悉的冷調的沉木香,也能感覺到那股指點江山的霸氣。
但她很累,真的好累。
于是她把頭埋入膝蓋里,想要裝個縮頭烏龜。
沈墨川緩緩地蹲下身,伏在她的耳邊沉聲道:"林黛兒,恭喜你要當媽媽了。"
一陣寒意從腳尖往上躥起,經過脊背直達天靈蓋,林黛兒全身止不住地發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她把頭往里鉆得更深,不想搭理身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