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兮應該是在寺廟中就中了迷藥,唯一有點印象的就是當時把她從后面架走的是個男人,可是也沒看清他的臉。
只記得他的個頭很高,身體也很壯,力氣很大,把她鉗得死死的。
出了寺院后門,她便沒了任何記憶,再后來醒來時已經被堵了嘴、捆了手腳還套了袋子。
對方的手法可謂干凈利落,沒留下任何痕跡。
“我實在回憶不出什么,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在那間小伎館里和幾個猥瑣男斗爭了,可是也不是他們把我帶到那里去的。”
林若兮很沮喪。
白晚舟卻道,“你已經提供了一個最重要的線索。”
“什么?”
“般若寺的掃地僧,在說謊。”
哪怕他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把男人看成女人,也不可能把一個人看成兩個人。
可他卻當時卻和阿大說林若兮是被兩個女孩帶走的,分明就是在擾亂視聽!
白晚舟后來確實讓阿大和阿二奔著女人去找,也許就是那時候錯過了帶走林若兮的那個男人。
趙烈的人連夜就找到般若寺去。
守門的僧人一臉不耐煩的開了門,見是穿著官服的,立即清醒了,寺院雖是方外之地,也是要受律法約束的,尤其眼前這官爺氣勢洶洶,身后帶的還不是侍衛,而是一群兇神惡煞的兵,能在京城內帶兵行走的,絕不是好惹的茬兒!
“不知官爺深夜造訪,有何事吩咐?”僧人雙手合十,努力做到不卑不亢。
“你們院里有幾個掃地僧?”
“就一個,悟空師傅。”
悟空……
趙烈沒覺著什么,阿朗差點笑出聲來,誰給取的這么個埋汰法號。
“把悟空叫來。”
僧人卻連忙低頭道一聲阿彌陀佛,“悟空師傅,已于今晚圓寂了。”
趙烈目呲欲裂,“怎么可能?”
僧人被他的樣子嚇到,當即把人到一間小偏房,指著地上草席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若是不信,請看。”
草席上面睡著個人,嚴嚴實實的蓋著白布。
趙烈明白他們晚了一步,惱火不已。
一旁阿朗勸道,“趙將軍,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樣的事情咱們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你這次怎么這般沉不住氣?好歹掃地僧的尸體在這,他總不可能從石頭縫里冒出來的,咱們慢慢順藤摸瓜就是了。”
“慢慢查?林小姐昨日受到那么大的屈辱,慢慢查怎么對得起她?”
阿朗吐舌,“楠兒都跟我說了,林小姐只是受了點驚嚇,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她那么小辣椒的性格,未必會當回事,趙將軍,你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趙烈生著眼看阿朗,眼神都不對了。
楠兒那丫頭看著也挺機靈的,怎么會看上這種憨憨?
且不說名節對女兒家有多重要,林小姐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被那么一群丑陋的老男人圍堵了半天,不嚇壞也得惡心壞了!
這都能不當回事,除非她腦子跟正常人不一樣!
“趙將軍,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趙烈懶得理會他。
“話說,我怎么感覺你對林小姐的事情那么上心呢?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呀,我記得從前你都是躲著她走路的,還總嫌棄她恨嫁,見個男人就撲,這回怎么上趕著要去管她的事兒,就不怕她再撲上你?”
趙烈丟了一記眼刀,“什么撲不撲的?有你這么背后嚼女孩舌根的嗎?你可真八婆!”
阿朗莫名其妙被罵八婆,還在委屈著呢,趙烈已經把掃地僧的尸體拉到馬車上。
寺院的主持說了,掃地僧是半路出家的,本家就住在寺廟邊的一條小巷里,家里有三個兒子,大兒子腦子有點問題,三十多歲還沒個媳婦。
這么大年紀還來寺廟掃地,就是為了給大兒存些防老錢,以免將來下面兩個兄弟不管他。
既然是為了錢,事情就好辦了。
掃地僧俗家姓王,在小巷里一打聽就找到了。
家里確實窮得叮當響,門是爛的,院子也臟得一塌糊涂,一看就是積年沒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