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儀式在張安德的主持下都很順利。</p>
等所有人拜祭完,我捧起那個土盆,高高舉起,狠狠摔碎在當院里。</p>
“那是什么?”村民中有人低呼。</p>
原來土盆摔碎后,竟露出一個扁平的油紙包。</p>
張安德過去把油紙包撿起來,交到我手里:“這應該就是你師父要留給你的東西。”</p>
“師父……”</p>
張安德讓人把尸體抬走后,我又想起來這里的目的。</p>
想到那個怪夢,我上前拉住他:“這后邊是不是有片桃園?我想去找點東西。”</p>
張安德眼神微微閃爍,點點頭,“去吧。”</p>
找遍了整個桃園,終于在一棵最高大的桃樹頂稍找到一顆干癟的只剩下果皮包著桃核的桃子。</p>
我急著架起梯子把那顆桃摘下來,攥在手里,心中頓時大為安定。</p>
早在怪夢被印證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一件事。</p>
丁爺除了讓我給他摔盆,還讓我到他的桃園摘一顆桃子。</p>
這個季節桃子早下季了,如果還有桃,那必定是不同尋常。</p>
我卻是沒想到,在這一畝桃園里不但真的有顆未落的桃,而且還是經冬不落的梟桃。</p>
梟桃在樹不落,殺百鬼!</p>
我捎帶著在丁爺的一畝桃園里砍了些桃枝,沒再聯絡張喜,徑直開車連夜往回趕。</p>
路上,桑嵐問我:“你是不是早就認識那個老人家?”</p>
“不認識。”</p>
“不認識你給他摔盆?”桑嵐顯然并非對喪葬習俗全無了解。</p>
我轉眼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啊?”</p>
這娘們兒怎么有點神經質啊。</p>
桑嵐稍稍偏過頭,“沒什么意思,我就覺得你這也有點太神叨了,怎么就大老遠跑來這兒,跑到農村給個不認識的老頭送了趟喪,帶著幾根木頭就回來了?”</p>
“你覺得我是因為什么啊?”我心里來氣。</p>
我算是聽出來了,這是怨我浪費倆人的時間呢?</p>
不過很快我就把火氣壓了下來,不管怎么說,這趟沒白來,八拜都拜了,不差最后一哆嗦,犯不著跟個大姨媽失調的女人啰嗦。</p>
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p>
桑嵐接起電話,立馬沒好氣的大聲說:“說了別再來找我了,你還打來干嘛?”</p>
我皺著眉頭把收音機調小,把窗戶放下一條縫。</p>
忽然,桑嵐猛地俯身過來,在我胳膊上用力一推,急道:“那邊河里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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