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一個年輕警察打聽，負責大巴翻車案子的是哪位。</p>
我說我是李蕊的朋友，想問問事情進展的怎么樣了。</p>
那警察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他說負責尸體丟失案的是他們支隊長趙奇，把我帶到后邊一個單獨的辦公室。</p>
“你是李蕊的朋友？”</p>
趙奇的年紀并不大，約莫只有三十五六，國字臉，生的很魁梧。</p>
我說我是李蕊的男朋友的同學。</p>
趙奇皺起了眉頭，說這都事發多少天了，為什么她男朋友不來？不光這樣，還有李蕊的家人也一個都聯絡不上。</p>
我使勁搓了把臉，說李蕊的男朋友不是不想來，而是已經死了。至于她的家人，我根本不認識。</p>
趙奇愣了一下，抱歉的說不好意思。</p>
我問李蕊的事查的怎么樣了，有線索沒？</p>
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不答反問我：知不知道除了李蕊的男朋友以外，她還有沒有其他朋友或者親戚。</p>
我搖了搖頭。</p>
趙奇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卻把我嚇了一跳。</p>
“李蕊可能沒有死。”</p>
“什么？”我懷疑自己聽錯了。</p>
趙奇的神情變得更古怪，“我們調看了事發時所有能找到的監控，醫生的確認定李蕊已經當場死亡，她也被打包抬上了救護車。可根據醫院的監控來看，她是自己從救護車上走下來，然后走掉了。”</p>
“你是在開玩笑吧？”我想要從他眼睛里找出答案，但很快就明白，作為一個警務人員，他跟我說謊毫無意義。</p>
趙奇說：“按說醫生的認定應該不會錯，但也不排除她假死的可能。就監控證明來看，警方只能認定李蕊是失聯，而不是尸體丟失。所以，我們要做的，是聯系上她。”</p>
我感覺腦仁都快麻木了，只好說：“趙隊長，我給您留個電話號碼，麻煩您有李蕊的消息就通知我一聲，謝謝了。”</p>
我把手機號碼報給他。</p>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p>
“徐禍。”</p>
“徐禍？”趙奇眼睛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你是干什么的？”</p>
“我是醫學院的學生，法醫科。”</p>
他“哦”了一聲，說沒什么了，讓我回去等消息。</p>
臨出門的時候，他小聲嘟囔了一句什么，我也沒仔細聽。</p>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趙隊長有些怪里怪氣的。</p>
出了公安局，那輛奧迪已經不在了。</p>
我邊拉開車門邊悻悻的說：“走了最好，每次見到那兩個瘟神婆娘準沒好事，最好老死不相見。”</p>
上了車，才覺得氣氛有點不對。</p>
見孫祿沖我使眼色，順著他斜眼一看，就見桑嵐正在后座上瞪著杏核眼瞪我。</p>
季雅云也是一臉的糾結。</p>
我只覺得一陣疲憊，也懶得說什么了，讓孫祿直接往回開。</p>
到了醫院，食堂已經下班了。</p>
孫祿說一起去外邊喝兩盅，當是緩緩情緒。</p>
我看了一眼小二樓上我那間屋，黑漆漆的。</p>
自打住進來，我頭一次覺得這屋子有些恐怖。</p>
“我請你們吃飯吧。”季雅云小聲說。</p>
“呵呵，沒被女人請的習慣。走，一起吧。”我邊說邊推開車門走了下去。</p>
桑嵐下了車，問我：“你就住這兒？”</p>
順著她眼神一看，就看到了那塊‘太平間’的牌子。</p>